?心脏快挣脱于胸膛的束缚。 攥着卷轴的手发着抖。 短短两月,他竟拿下了两座岛屿。 翻过最新传来的战报,如鲜血刻烙般的几个字映入眼帘: 将领重伤难愈,每况愈下,暂停兵休整。 秦蛮。我们还会见面吗? 你想见到我吗。 想。我想你回来见我,很想很想。 —— 漫天飞霜,白雪皑皑。 华兰八洲。 奴军所占领岛屿的驻地。 营帐内,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焦灼气息极为刺鼻。 秦蛮撑坐在榻椅上,因腐毒而剜去溃肉毒旧伤还未痊愈,一道道入骨的新伤翻出了皮肉血流不止。军医面对着眼前这具已无完肤的躯体有些焦头烂额。 最快速的止血方法只能先将伤口灼烧,军医从火盆里举起烙红的铁块,往裂开的伤口处死死摁下。 铁面与皮肤相触的一刻,焦烟肆起。 “唔——” 秦蛮牙关紧闭,额间的青筋鼓跳着,似要爆裂开一般。惨白的脸上像浸透了水,汗珠顺着他锋锐的下颌流落不断。 营帐外。 拐杖笃地发出频频的磕响。大千瘸着一只腿都阻止不了他来来回回的徘徊解忧。 渐近的马蹄声抽回了他的思绪。 他眯着眼望向远处向他奔来的阎崇士兵。 “宫中秘讯!” 阎崇士兵翻身下马,厚重的战靴深深扎在雪地里,在径直走入营帐内时被大千阻拦了去路。 “将军重伤,我是他的副将,交予我手便可。” “陛下亲书,必须交予将军之手。” 军医铺过药,一圈一圈的往秦蛮身上缠着棉带。 “将军,您千万不要睡着。这一脚要是踏入鬼门关,便是拉都拉不回来的!” 他看着秦蛮虚弱至极的模样,忧怀至深的一遍遍嘱咐着。 渐渐孱弱的呼吸毫无规律,这具残破的身躯就如即将坍塌一般摇摇欲坠。 破门而入的士兵惹得军医大怒,只听士兵高举文折道: “宫中秘讯,陛下亲笔!” 秦蛮垂落的眼强撑着睁开,他欲起身接迎却被军医阻止。 士兵大步向前,将手中的文折恭敬递上。 失力的手布满残痕,他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那本文折。 涣散的眸光略过每一行字迹竟渐渐聚回了一丝神识。 他神止一刻。 颤抖而汹涌的呼吸伏动着他的胸膛。 雾蒙蒙的瞳眸中汇出了一汪清池,波光粼粼之下凝坠落眼眶。 军医所见,多重的伤都未湿过眸眼的勇猛战士,此时额抵着那本文折喜极而泣。 泣声强掩于喉,却断断续续延绵难断。 …… 马蹄声再次响起。 大千眯着眼向远处望去,透过蒙蒙的雪色,在看清了所来之人后,大千急忙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迎了上去。 “援军!是援军!” 石头驾马靠近,高声破过狂风,传到了大千的耳朵里。 “阎崇派来了援军?!” 大千兴奋道。 “不、不是阎崇。” 他接应过跳下马的石头,疑着脸不明所以。 “不是阎崇?” 石头平复着激昂的喘息,沾着薄霜的面上并不全是喜悦之色: “是大批奴人的船只!从各国各地涌来的奴人!” 阎崇奴将要夺占八洲重建世外桃源。 一个没有奴人,没有阶籍,人人平等的世外桃源。 此战打响之际。 所有奴人挣脱开了了身上的枷锁,嘶吼着,呐喊着。义无反顾不畏生死的向八洲涌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