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无云,日光高耀,实在是明媚至极。 沈希向后倚靠,慢慢地阖上了眼。 但她的运气有些差,马车还未走出朱雀巷便出了问题。 侍卫和车夫急忙为她更换车驾,但来来回回,还是耽误了约莫两刻钟的功夫,到乐平公主的府上时日头都已经高了。 乐平公主十五岁时便已经开府,但婚后她并没有居在公主府,而是与寻常女子一般与丈夫、公婆住在一起。 与今日赴宴的诸多皇亲国戚相比,沈希算不得什么贵客,加上到得又有些迟。 因之她没有走正道,而是从一条小径穿过去的。 从前乐平公主邀她到府上做过客,特意跟她说过这条小路要近得多,沈希很清楚地记得路旁栽了许多棵高大的梨花树。 花香阵阵,扑面而来。 沈希匆匆提着裙摆就踏上了石子路,但不知怎么的,她越走越觉得路生。 可能是太久没来了。沈希没有想太多,继续先前走。 但将要走至转角时,花影的间隙里竟忽然出现了乐平公主的身形,与她站在一道的是驸马陈青识。 沈希震惊地停住脚步,她果然是走错路了。 两人之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驸马的神色有些不悦,他甩开了乐平公主的手,眉也紧紧地拧着,但乐平公主的面上没有分毫的怨怼,她哀婉地握上那男人的手。 “青识,你就那般狠心吗?”她近乎是恳求地说道,“看在今日是我生辰的份上,你就不能、就不能……吗?” 若不是自幼就和乐平公主一起生活,沈希快要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是她。 乐平公主先前是个风风火火的人,平素最爱热闹,连寝衣都喜欢着大红色的。 现今不仅模样贤淑得出奇,连姿态亦放得分外卑微。 驸马陈青识的声音压得很低,沈希听不清晰,她只瞧见陈青识冷冷地甩开乐平公主,任她颓靡地软倒在地上。 乐平公主掩面哭泣,侍女和嬷嬷们纷纷上前,可她竟是连一句重话都没说。 沈希呆呆地站在原地,她怎样也没有想到曾经那般骄傲的乐平公主,竟会为一个男人做到这个地步。 这个陈青识当真是厉害。 沈希记得他当年在上京的世家子中并不能很排的上号,连容颜也没有多么的俊美,只有气质非常出众,带着几分冷厉,不似寻常郎君。 但不知怎么回事,陈青识就是叫乐平公主动了春心。 沈希摇了摇头,不愿再多想。 这不是她该关忧的事。 沈希站在花影之下,连连就想要后退,可还没能站稳便撞入了男人的怀抱里。 冰冷的指节扶在她的腰侧,扼制住了她的脚步。 当闻嗅到轻轻浮动的檀香时,沈希的裙裾都颤抖了一瞬,日光依然是明耀的,但她的心底却从那一刻开始发寒。 哪怕不用回头,她都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怪不得这条路没有人走。 沈希满心都是悔恨,她深深地阖上了眼眸,一时之间连动都不敢动。 这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 萧渡玄低笑一声,说道:“何时学来的?嗯?” 他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耳垂。 偷听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却是沈希在燕地待了两年后养成的本能,但今次她真不是有意的,耳朵又不像眼睛可以自行阖上,再说她也仅听见了只言片语而已。 萧渡玄的指尖冰冷,她的耳垂却霎时红得似在滴血。 耳垂是沈希身上最敏感的部位之一,因此她连耳洞都没有穿过。 此刻这最经不住触碰的地方,却被人肆意地揉捏着。 过电般的酥麻感从耳侧一直传至全身,让她禁不住地如案板上的游鱼似的震颤。 沈希脸颊微仰,她吸着气,细声唤道:“陛下……” 短短的两个字充斥甘意,她的面庞染上绯色,连眼尾都烧着红,容色娇丽,像是被暴雨打湿后的浓艳花朵,再没有半分贵女的矜持与端庄。 偏生她自己没有任何自知。 “臣女、臣女不是有意的。”沈希眸光摇晃,断续地说道,“臣女是走错了路,方才会误入此地,臣女这就离开。” 说话间她偏过了头,脸庞也仰了起来。 细白的脖颈裸露,连交领之下的锁骨都隐约可见。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