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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节


长”记住了前面的话语,却忘了后面的话语,记住了后面的话语,又忘了前面的话语,把左冷禅气的够呛。

    他实在受不了了,不由破口大骂道:“你个蠢材,舜王好容易抬举你,你却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儿!”

    那“堂长”也急了眼,硬着脖子反驳道:“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我本就不擅长言辞,又如何做得了此事?”

    “那我看你往日和我犟嘴,倒是言辞犀利!”左冷禅讥讽道,“罢了,罢了,既然如此,我少不得舍了老脸和舜王说句实话!”

    “所谓我认识三县知县云云,全是谎话。只是我这不成器的弟子。姓黄,名德清,只因家贫,往日正事不干。他只是偷偷模仿其他弟子笔迹哄骗与我,只是为其他弟子写作业挣钱罢了。”

    “往日为了教授学子书写公文,我也曾收集了附近县城文书,是以知这三位知县笔迹。本来我还想抬举他,让舜王刮目相待。不曾想朽木不可雕也,枉费了我如此心机。”

    ……

    张顺半晌无语,枉我感叹了半天,你又费了这么多口舌,其实就是为了造几份假文书罢了!

    第87章 书信

    人都说“老奸巨猾”,张顺只道这老山长如何狡猾,也在自己预料之中。他哪里想到这厮就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居然像真的一般,演了半天戏给自己看。

    也幸好他那弟子“堂长”黄德清“图样图森破”,才暴露了他本来面目。

    不过,张顺也没有打算追究此事。用人之道,使其长,避其短。此人虽然老奸巨猾,好在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更何况此人又是这七十余人学子的山长,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儿就打了杀了,未免失了这些人才的心。更何况此人已久年老体衰,说不定哪天就蹬腿去了,自己又何必做这个恶人呢?

    一念至此,张顺便笑道:“既然如此,还是有劳德清为我书写几份文书,递与府城。”

    说是文书,其实这本来就是属于半公半私的勾当,也不适合拿来公开说道。

    所以,那左冷禅也就拿出这三位公文,让黄德清模仿着写了三份书信。

    张顺亲自对比了一下笔迹,发现还真有八九分相似,若非专门对比,哪怕是熟人也很难分辨出来两者之间的区别。

    特别是不但形似,而且十分神似。三份书信,三种字体风格,端的厉害。

    由于是当场写就,张顺又亲自检查了一番,没有找到其中有什么暗语隐词,这才放心下来。

    这书信已经有了,至于请愿的万言书和前去情愿的百姓倒也好找。那赵鲤子本就是孟津人氏,黄守才又在偃师很有威望,此事交付给赵鲤子处理便是。

    话说那孙推府自从担任了推官以来,向来秉持“法则刑也,不可擅用,唯上,唯利”的原则。

    他为人圆滑,素来喜欢“一团和气”,但凡有人递了状子,动辄便和稀泥了事。

    当初巡抚樊尚燝要他捉了“河神”黄守才,处他一个“勾结匪类,以至祸及河南诸府”的大罪。

    他权衡利弊,心道:不怕官就怕管,更何况巡抚樊尚燝既是官又是官,我岂能抹了他的面子。虽说那黄守才名声虽盛,却无甚实力,但等落入我手,只能任我拿捏。

    两相权衡,孙推官便上了巡抚樊尚燝的贼船,一边下令捉拿那:“河神”黄守才,一边派人去寻那黄守才的罪证。

    也算那黄守才手脚干净,虽然遗弃在河里许多船只,就是没能抓到直接证据。

    孙推府派人去偃师抓了渔夫舟子来问,都推说“前几天天气突变,寒风凛冽,不意吹走了船只,至今未曾寻得。不意竟在此处,感谢官老爷帮忙找回!”

    孙推府知道这话就是胡说八道,那些渔夫舟子当然也知道这是胡说八道。可是“河神”黄守才毕竟名声太大,不像普通平民百姓,找个由头屈打成招便是。

    若是反过来被他抓住了把柄,说不得羊肉没吃到,反惹一身骚。

    好容易孙推府把人也抓到手了,还找到了可以作为证据的一锭官银。结果巡抚樊尚燝被革职查办了,孙推府简直是欲哭无泪。

    自己忙前忙后,白白得罪人不说,结果后面的主谋倒台了,这可怎么办?

    要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黄守才剁了,这孙推官也没那胆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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