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洛阳城外的城壕深五丈,阔三丈,换算为后世数据大概为深一十六米,宽十米左右。 平日这城壕之内并无太多积水,以免泡坏了城池。只是因为今年来兵灾日多,才引附近洛水的支流之一瀍河的河水进来,将城壕变作护城河。 既然有了护城河,那么城门外设立吊桥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随着一阵“吱吱呀呀”的绞盘的转动声响起,沉重的吊桥沉闷的砸在护城河外的地上,溅起了一阵扬尘。 不待马英娘诸人蹬上吊桥,杨化麟见状大喜。他连忙一边下令五百步卒发起进攻,一边命令左右家丁二三十骑冲了过去,试图缠住马英娘诸人。 马英娘听得身后马蹄声,扭头一看,只见官兵二三十骑疾驰而来。她不由冷眉一竖,便要率领麾下诸人反身杀去。 城上的张都督看到明白,连忙拼命地喊道:“只管进城,不要耽搁,其余诸事由我们谋之!” 马英娘其实有点将信将疑,不过好在她从张顺那里得知,张都督也是守城宿将。她且姑且信之,便连忙拍马上桥,向城门奔去。 马英娘麾下带领了五十张顺留守的亲卫,吊桥狭窄,一时间渡不了许多人。 好在大家都是老兵,倒也不慌不忙。好容易刚刚过桥完毕,官兵的骑兵便奔驰到吊桥跟前。 吊桥沉重,急切之间哪里能那么快拉了上去?不过,张都督、韩霖和高一志丝毫不慌,反倒相视一笑。 只等官兵赶到吊桥跟前,只听见一阵炮响,瞬间有十余人被扫倒在地上。甚至有些战马都被打得血肉模糊,当场倒毙。 而那些精锐骑兵身上的铠甲更是和纸糊的一样,竟然没有半点抵抗之力。 副总兵杨化麟不由大吃一惊,这才发现那奇奇怪怪的城门左右居然暗藏了数门重型火炮。 火炮的射击距离是如此之近,又发射的是霰弹,官兵自然是无法抵御,只得慌乱的撤了回去。 原来这洛阳城城门经过韩霖、高一志提议以后,在城门口左右两侧各增加一座锐角敌台。敌台后面各开有射击孔,可以形成左右交叉火力。 杨化麟之前只遇到各自马面、城楼等防御设施,不曾遇到过敌台,一个照面便吃了暗亏。 其实官兵单挑失败以后,被马英娘一番羞辱,早没了士气。副总兵杨化麟对此心知肚明,只是抱着为了给总督陈奇瑜一个交代的心思,才又勉强进攻了一回。 既然骑兵奇袭失败,再次进攻又受挫了,杨化麟只能怀着愤恨的心情,撤退到三里以外,开始安营扎寨。 城上众人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宋献策捋了捋胡须笑道:“我等所虑,不过是怕城中守御一触即溃。” “如今既然官兵稍挫,只要加强防备,想必一时半会儿,官兵也难拿下这洛阳城了!” 红娘子这才意识到,昨天商议事情慌乱之下,居然忘了请宋献策参与了,她连忙向他致歉。 宋献策哈哈一笑,摆摆手道:“不妨事,老道士本就不擅长这些。文不成,武不就,只是有点小伎俩罢了。” “如今我在城上观战了半天,倒是有两点小心得,不知诸位可愿一听?” 红娘子闻言便知宋献策因她深得张顺喜爱,故意借机出谋划策一番,以消除自己芥蒂之心,以免搅和进去众女争宠的漩涡。 她便微微一笑,点头示意了一下。不曾想宋献策一番话说出来,众人皆是赞不绝口,甚至连张慎言都不由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笑道:“早知宋先生有大才,不曾想今日方见识到。” 原来宋献策第一策便是夜袭官兵。 冬日天短,到了申时天色已暗。申时又名哺时,相当于后世的下午三点到五点,正是这个时代人吃晚饭的时间。 河南总兵王绍禹正在家中吃面条。突然听闻亲兵来传,外面张慎言张公、宋献策宋先生携赵鲤子赵将军求见。 王绍禹不由暗骂一声“晦气”。如今年景不好,像他这样的官员,也已经不能顿顿吃白面了。 这几个得罪不起的瘟神来了,少不得又得让下人多备几碗面来。更何况这两日,城中大户没少派人向他传话,若是有一言半语传到“贼人”耳朵里,恐怕自己要落不得好。 没有办法,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只得整理下衣衫,连忙应了出去。 几人客套一番,方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