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激灵,猛地一下翻身坐了起来。 原来他正躺在中军大帐之中。 杨化麟正惊魂未定,却听到帐外亲卫一掀帐帘进来,人未至,声先到:“将军,怎么了!” 被帐外的冷风一吹,杨化麟不由自主的打个个哆嗦。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惊了一身冷汗,浑身衣衫都湿透了。 他连忙应道:“无事,只是做了个噩梦罢了!给我再拿套衣衫来,这身衣服都湿透了!” 亲卫应了,便掀开帘子出去了。又是一股寒风吹了进来,杨化麟又打了个哆嗦。他不由破口大骂道:“直娘贼,掀来掀去,老子都要感风寒了!” 不等杨化麟骂完,突然寂静的夜晚一声尖啸响起。随即厮杀声和爆炸声、火铳声响起。 杨化麟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又是一股寒风进来,然后一个士卒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高声汇报道:“将军,不好啦!贼人袭营了。” 杨化麟顿时打了个激灵,连忙一跃而起,高声喊道:“速速助我披上铠甲,待我出帐来看!” 不多时,冰冷的铠甲披在了杨化麟湿漉漉的衣衫上,他连忙跨了腰刀,慌慌张张的走出了中军大帐。 他抬头望去,只见营地四处火起,人叫马嘶、各行其是,官兵营地乱作一团。 他连忙带着亲兵上前,砍了两个来回乱窜的士卒,厉声喝道:“各级将官,速速约束士卒回营。其余亲卫,且随我弹压乱兵!” 关键时刻,杨化麟终于展现出大明将领应有的水准。他敏锐的判断到,贼人既然先耍了“花枪”,再来袭营,定是兵力不足。 更何况,从白天和官兵交锋的情况来看,贼人除了少数骨干以外,应当没有多少人手。 一念至此,杨化麟也不再想方设法驱逐前来袭营的义军,反倒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约束士卒和灭火之上。 来回折腾了一个时辰,杨化麟终于约束住了士卒。来袭义军见事不可为,便趁着夜色偷偷退去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杨化麟如愿以偿的感染了风寒。他脑袋昏昏涨涨的,也不知道是没休息好,还是风寒引起的。 鼻涕还流淌不止,他只好斜躺在座椅上,一边用手绢擦拭,一边听从麾下幕僚汇报昨夜的损失。 “士卒损伤三十一人,失踪一十三人,战马丢失二百三十三匹,烧毁营帐七副,粮草损失十余石!” “混账!昨夜火光冲天,才损失十余石粮食吗?你这是骗傻子呢!”副总兵杨化麟闻言大怒。 “呃……是卑职看错了,实际损失一百二十石有奇!”幕僚从善如流,连忙改口道。 “还有战马三百三十匹!好吧,就这样吧!赶紧埋锅造饭,准备攻城!”杨化麟补充了两句,便也不再深究,继续下令道,“督师率领步卒,理当今日赶到。你们要卖力进攻,不要丢了我的脸面!” 没有任何攻城器械的进攻,除了抛下十几具尸体以外,当然是再度攻城无果。 杨化麟见没有办法,只好下令道:“再试探试探其他门,看看有没有可乘之机!” 如此折腾到中午,河南总督陈奇瑜才率领麾下步卒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 陈奇瑜抬眼望去,见洛阳城不动如山,不由面色难看起来。他特意将麾下骑兵交付亲信副总兵杨化麟带领,就是期望他能够打义军一个措手不及,一鼓作气拿下洛阳城。 没想到这杨化麟烂泥扶不上墙,居然没有半点进展。陈奇瑜抑制着怒气,把他喊道跟前问道:“怎么回事?洛阳城怎生还在贼子手中!” “贼人早有防备,备下了诸多防御措施,且火炮凶狠众多,急切之下,着实难攻!”杨化麟找借口的水平倒是一流的。 “废物!”河南总督陈奇瑜才不管他这些弯弯绕绕,直接开骂道,“若是这两日洛阳城再攻不下来,休怪我军法无情!” “对了,曹文诏部何在?距离我军尚有多远?”陈奇瑜恨铁不成钢,只是木已成舟,没有什么办法。反正曹文诏以来,大军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