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义军早已经各自为战,岌岌可危了。 张顺不由高声呼道:“吾乃舜王也,诸位且听我号令,只需坚持一刻钟,援军便至!对了,‘乱世王’何在?伤势严重否?” 左右都是“乱世王”麾下的老兵,识得张顺,不由泪眼婆娑哭喊道:“真是舜王殿下,舜王仁义无双,言出必践,想必不会诓骗我等!只是‘乱世王’不幸,如今已经战死矣!” 张顺闻言一愣,他知道“乱世王”被射下马来,只是受了重伤罢了,万万没想到昔日故人如今已经离去了! 他顾不得悲伤,连忙指挥道:“何队有暇?且把左侧那里为我堵上。右侧阵型混乱了,何队能够将他们暂且换下来?” 张顺对“乱世王”的编制和人员一概不知,只好依靠自己的威望主动询问。 幸好左右有不少老人识得张顺,连忙纷纷主动请缨,堪堪将已经千疮百孔的阵型维持住。张顺这才暗松了一口气,心道胜利就在眼前了! 只是张顺万万没想到,他这身失了战袍遮挡的黄金锁子甲在已经开始偏西的太阳的照耀下金光闪闪,差点耀瞎了陕西总兵左光先的眼睛。 左光先心中不安更甚,他又扭头看了看开始渡河的“援军”,却发现驻守在浮桥的官兵似乎都不见了。 他再次抬头看了看洛阳城,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由大声对左右说道:“身着金甲者,必顺贼也!如今洪亨九无能,以致官兵身处险地,唯有击杀此僚,方有一线胜机!不知可有愿意随我赴死者?” 左右皆为左光先家丁,哪里不依?纷纷应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等受左总兵恩养已久,今当死矣!” 左光先见士气可用,不由笑道:“生则我为尔等赏银请功,死则我为尔等恩养家小,勿虑也!”遂精选家丁三百骑,披铠甲双重突阵。 张顺虽然以兵起家,其实除去大多数义军冲击官兵的阵型以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被官兵冲阵的情形。 那“乱世王”不知如何搞得,早把张顺配备给他的偏厢车损失了七七八八。 他麾下的人马,张顺又不十分熟悉。他只好命令弗朗机手列一阵,长枪手列一阵,刀斧手又列一阵进行防御。 等到左光先率领家丁至五十步,弗朗机一时俱发,形成了密集而有连续的火力。 左光先麾下骑兵顿时一阵人仰马翻,好在后装的弗朗机闭气不好,威力有限,难以穿透身披双铠的官兵,倒不至于损失那么严重。 义军弗朗机和官兵一样,亦是备了五个子铳。不多时,弗朗机连发已尽,左光先骑兵已经到了眼前。 弗朗机手连忙弃了手中沉重的弗朗机,转手躲入身后的长枪阵中。 那左光先面无表情,毫不犹豫的带领着麾下的家丁直接撞入如同刺猬一般的长枪阵中。 六百斤的战马、一百余斤的战士、三五十斤的铠甲武器,加在一起虽然没有千斤,也有七八百斤之多。犹如攻城锥一般撞了过来,血肉之躯那堪抵挡? 顿时长枪手被撞的人仰马翻,枪断骨折。当然与此同时,官兵的骑兵也好不到哪里去,有的被底端抵在地上的长矛挑在了空中,挣扎着还未死透;有的人被伤了战马,摔在地上,当场就没了生息。更有不少人连人带马都被捅了个通透,连在一起活似个半人马一般。 长枪阵被撞开了,而左光先的骑兵亦失去了速度,双方战作一团。那长枪手失了阵型,施展不开,反倒被身披双铠的家丁压制起来。 好在这时候刀斧手趁机跟上,下砍马腿上砍骑士,和官兵战作一团,双方一时间杀得难分难解。 张顺站在阵后犹豫了一下,正要决定到底自己要不要带领左右亲卫厮杀上去。不意刀斧手突然溃散了一部分,左光先率领几十骑突了出来。 原来“乱世王”手下士卒良莠不齐,有部分刀斧手见官兵身披双铠,武艺精湛,抵挡不得,便自行溃散了。 他这一溃散不要紧,反倒把张顺卖了出来。张顺一看不好,连忙率领左右亲卫迎了上前。 只是张顺哪里是悍将左光先的对手?再加上他一身金光闪闪的铠甲,导致官兵的武器全都往他身上招呼。 战一合,左右护卫张顺的亲卫落马了七八人,张顺亦中了三刀一枪。幸好他这身金甲看起来不一般,用起来也不一般,皆未能刺破甲片。 眼看陈长梃等人已经杀到官兵背后,义军胜局一定,张顺便待要走。 不料左光先大喝一声:“狗贼纳命来!”再度冲了上来,张顺不欲与他一决生死,拍马便走。 左光先哪里肯依,紧追不舍。张顺偷偷觑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