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士,不为功名利禄所累。只因西宁兵变,百姓处于水火之中,故而为甘肃巡抚汤道衡所请,这才出山!”张顺一边亲自搬过来座椅,一边请葛麟坐下,继续道。 “其实我和苍公相差仿佛,当初虽无阁下这种身份地位,我亦不过一介民夫而已,天下与我何加焉?” “然而,我亦急公好义,时人皆称我‘及时雨’……” “《忠义水浒传》葛某亦曾读过!”张顺话还没说完,葛麟不由冷冷道。 看来你这厮天生就是个反贼,正经人谁给自己起个反贼“及时雨”的绰号? “看来这书挺流行啊!”张顺没脸没皮的笑道,“当初也怪我不识文墨,竟不知‘及时雨’是谁!” “以至于等地孟津遭水之时,众百姓推举我为首领,我这才懵懵懂懂,有所耳闻!” “哼,反贼!”葛麟不由评价道。 “好,就算我品行卑劣!”张顺点了点头道,“那如果大明天下遍地烽火,淳朴百姓皆化为十恶不赦之辈?” “世……世道乱了,人……人心不古!”葛麟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坚定了。 “有句话叫做公道自在人心,那如何就人心不古了?”张顺反问道。 “那是被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蒙蔽了!” “那如果上古之时,乱臣贼子就无法蒙蔽了人心、公道?”张顺追问道。 “因为……因为你们就是天生的反贼!”葛麟突然大喝一声,死死地攥着拳头,脑门和胳膊上都青筋凸出。 “嘿嘿!”张顺闻言不由乐道,“我听说你去西宁平定了马安邦之乱,不知那马安邦何罪?” “乱……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葛麟突然口吃了起来。 “那马安邦也是天生的反贼吗?”张顺笑了。 “不……不许你这么说他!”葛麟突然猛地站了起来,魁梧的身躯压了过来。 “舜王!”王锦衣连忙抽出腰刀,拦在张顺面前。 “没事,没事!”张顺拨开王锦衣道,“只有道理说不过人之人,才会试图以势压人!” “你!”葛麟张了张口,本想辩解些什么,最终无力的蹲了下去,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那马安邦又何尝不是个义士? 当时朝廷以低价强行收购战马,其行径和土匪无疑。 西宁地处边陲,百姓多以牧马为业。若是被夺走家中马匹,恐怕一家老小都要饿死在家中,如何肯依得此事? 于是众人便推举马安邦起兵,为的就是讨回一个公道。 那马安邦虽然自知必死,仍然欣然为之,正所谓“义无反顾”是也。 等到自己击败马安邦以后,也同他惺惺相惜,有感他愿意以死换回其他百姓的性命,情愿与他立誓,放过这万余百姓。 结果等到自己亲手杀掉马安邦以后,换来的却是血腥的杀戮。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你杀了我吧!马安邦因我而死,非其无义,无义者乃丹阳葛苍公也!”葛麟不由大声大叫道。 好家伙,你肯终于崩溃了! 张顺连忙安抚道:“苍公节哀顺变,天下义士何其多也,马安邦死得其所,理当含笑九泉才是。” “其实,不仅仅是你,不仅仅是马安邦,天下为民请命之辈,何其多也?” “我听闻你先前也曾为镇江太守抱不平,出于义愤,为民请命,以至于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