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起身行礼。 朱高炽此时的心情真的很不好,只朝邓健怒吼:“来!” 邓健吓了一跳,忙不迭的跟着朱高炽出去。 朱高炽怒气冲冲,手指着殿内道:“这像话吗?这还是不是东宫?还有没有规矩,有没有王法?” 邓健道:“这是太子妃娘娘和张公子决定的,奴婢……奴婢……” 他本来想说,奴婢也反对,当然,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作为奴婢,是不该将责任推诿到主子头上,于是忙道:“奴婢万死。” 朱高炽道:“去将张安世叫来,去叫他来。” 邓健应了,一溜烟的去叫人。 到了偏殿,朱高炽落座抱着茶盏,等到张安世来了,方才他还想绷着脸骂人,不过见张安世气喘吁吁的样子,来了便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姐夫。 朱高炽的脸色微微缓和下来,道:“你坐下。” “哦。”张安世乖乖的欠着身子坐。 朱高炽道:“东宫是怎么回事?” 张安世自然明白姐夫问的什么,便道:“纺织啊,姐夫,你看哈,天下纺纱出松江,不过真要说生产棉纱,这天底下,谁能比得过宫里,要说人力,宫中人力充足,要多少人有多少人,要说人力的素质,这宫中的女子,既乖巧又听话……” 张安世这话是有道理的,明朝中后期,在江南区域,才发现出现资本主义的萌芽,究其原因,便是大量手工业的出现,不少商人开始聚集女工进行生产。 现在在松江一带,其实也零星出现了这样的苗头,不过规模极小,大多数是以家庭为单位的小作坊。 这天下,哪里还有比东宫更适合做作坊的吗? 想想看,里头数百个闲散的宫女和宦官,且都是心灵手巧之人,年纪也适当,最重要的是,场地上不缺的,东宫多的是空旷的殿宇,最适合做作坊了。 朱高炽压压手:“你别和本宫说这个,本宫就问你,这像话吗?” 张安世道:“像话呀,怎么不像话,姐夫你忘了,慈孝高皇后在的时候,就在宫中纺纱,姐夫和阿姐送了织机去宫里,徐娘娘不也很高兴吗?这说明啥?” 朱高炽:“……” 张安世道:“我还听阿姐说,见了那纺纱机,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很高兴,说姐夫和阿姐不忘本。姐夫……你看,咱们不能忘本啊。” 朱高炽竟无言以对。 张安世又道:“所以我便和阿姐商量了,咱们也得纺织,要效仿慈孝高皇后,不只我阿姐要亲自表率,这宫里上上下下,都要动起手来,太祖高皇帝说,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你听听,这话多好。” 朱高炽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可东宫这样子,实在不像样,本宫还是要禁止。” 张安世急了:“姐夫,别啊,我银子都投进去了,就等产出挣银子……” “什么?” 张安世耷拉着脑袋道:“我请了许多匠人,制造这纺纱机,还买入了许多道棉花,足足花了一万多两银子,这可不只我一个人的钱,都是我几个好兄弟入了股的,还有一个老兄,见我生的不凡,虽和我萍水相逢,便大手一挥,给了我不少银子,我拿他的银子做买卖,要是姐夫不肯,我就全折进去了,自己亏了本倒好,可不能对不起人啊!姐夫,你也不希望我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吧。” 朱高炽的眉头一下子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