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说不定可以失察,但你这嘴里都是圣贤书的人,如何能配得上失察二字!” 刘让惶恐万分,忙是匍匐在地,捂着脸道:“臣……臣……” 还不等他说下去,朱棣便冷冷地道:“看来到了现在,你还不知如何悔改,可见灾民的惨状,在你心里算不得什么!这样也好,来人,捉刘家人等,上下老幼,男子流放琼州为军奴,女子充教坊司,让他全家都尝一尝寻常百姓的苦头,教他们生生世世都翻不得身!” 刘让听罢,猛地打了个激灵,急道:“此臣之罪,陛下何以祸及妻儿?” 朱棣神色不变地道:“你风光得意的时候,你的妻儿不也跟着你沾光?如今因为你所谓的失察,害死了多少人,更遑论朕若是信了你的奸言,这张安世几个,岂不也因你的诬告而受害?” “你只想着自己的家人受了无妄之灾,为何就不想想,因为有你这样狗一般的人,又有多少人受害呢?” 说到这里,朱棣再不想跟这样的人多费唇舌,沉声下令道:“来人,拿下去,此人先别急着杀,先送诏狱慢慢惩治。” 刘让听罢,已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昏沉,他本还想说饶命,只是话未出口,便被人毫不客气地拖拽了出去。 殿中鸦雀无声。 朱棣则又道:“至于这沈静……朕念他还算老实,平日里也算做过一些善事,对自己的罪责,还算是供认不讳,那么……就从轻发落吧。” 朱棣顿了顿,便道:“就不要灭他三族了,诛他全家老幼吧,其本人……凌迟!” 沈静听到这里,脸上直接白得毫无血色,一头栽了下去,人已昏死。 朱棣又特意补上一句:“查抄他家,一个铜板都不能遗漏。” …… 其实朱棣很愤怒。 他所愤怒的是,居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干这等事。 更可怖的是,这沈家干了这么多年,他竟是现在才知道。 若不是这一次闹得极大,只怕他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 亏的他还没日殚精竭虑,想着如何赈济,原来干的都是无用功啊! 只一个沈家,就让他赈济的百般手段统统破功。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亦失哈却知道,朱棣越愤怒,表面上却是平静,只是这个时候,往往都缄默不言,偶尔嘴角抽一抽,不过大多时候都是木着脸。 若是再细心总结,大抵就是,如果陛下突然对他客客气气,连他给陛下斟一杯茶,陛下都说一声辛苦,那么肯定陛下已经想杀人了。 而若是陛下将人家的娘挂在嘴边,今日入这个,明日入那个,也不说陛下这是心情不错吧,至少在身边伺候的时候,是不担心的,说明陛下心情尚可。 现在亦失哈就斟了一杯茶,小心翼翼地奉上。 朱棣此时已摆驾回了宫,坐在了刚刚修葺的文楼里,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茶后,朝亦失哈道:“你辛苦了。” 亦失哈的心顿时就提起来了,忙谨慎地道:“奴婢……应当的。” 朱棣将茶盏放下,却是道:“张安世几个在干什么?” 亦失哈小心翼翼地道:“要不,奴婢去问问?” 朱棣颔首。 亦失哈忙出了文楼,等了足足小半时辰,才气喘吁吁地赶回来,道:“陛下,锦衣卫那儿……快马来报,说是张安世带着朱勇、张軏、丘松三人,自御审之后,就卷了铺盖,要住在那栖霞寺的库房里。” “啊……”朱棣本来刚刚端起茶盏,一听这话,一脸诧异,手一抖,茶水便泼溅出来,好在这是半个时辰前亦失哈奉上来的茶水,早已凉了。 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