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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节


见,除此之外……将张安世也叫来,汉王若是能当太子和张安世的面前当众认错倒好,若是还冥顽不宁,朕绝不宽恕。”

    丘福心里一块大石落定。

    其实丘福已经不指望汉王做皇帝了,除非……当今太子如太祖高皇帝时期的太子朱标一样早薨。

    可丘福毕竟和汉王有过命的交情,不能见死不救。

    他自知在这个节骨眼,自己说这些话极大胆,甚至可能惹来猜忌,可若是不说,实在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当下,他哽咽拜下道:“臣……谢陛下。”

    ……

    顾兴祖的进步,可谓是肉眼可见。

    这一点,就连杨士奇都不得不佩服。

    他已可以默写解缙这些人的文章了,并且开始尝试着写八股文。

    当然,水平很低。

    写过一篇,就给杨士奇看,杨士奇做出评价,对照解缙等人的文章,哪一个地方好,哪一个地方不好,做出了批改意见之后,再打还回去,重新写。

    顾兴祖十分刻骨,说是悬梁刺股都不为过,几乎每日都做文章至夜深,很多时候,也不回家,点灯继续作文。

    一连过去许多日子,他的八股文已经勉强算过得去了。

    可也只是过得去,大抵不过是秀才的水平。

    张安世却没有放弃,继续加码,而且出的题越来越难,越来越刁钻。

    顾兴祖觉得自己很可怜,他这辈子没有吃过这样的苦。

    更可怕的是,他一人做题,却有京城五儒盯着他,连上茅房,外头都有丘松站着。

    而一次又一次的解析,紧接着又是一次又一次的挥毫泼墨,顾兴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麻木了。

    以至于连做梦,都在想着如何破题,如何承题。

    而考题的难度加深,是他最是痛苦的,因为题目越来越怪,甚至张安世直接拿出了只有在明朝中后期才出现的截题出来。

    这种截题,难度极大,最是考验考生的功夫,和明初时期较为简单的做题结构完全不同,完全是百年之后,考生们内卷之后的产物。

    如果说明初时期的考题是小学的加减题,那么这截题就相当于是微积分了。

    看到这题的时候,杨士奇都震惊了,因为他自己都不会做。

    以至于连题目都看不懂。

    直到张安世告诉他,这一道“学而文为”,前头的学而,取自论语第1卷 ,学而不思则罔,而后一句文为,出自论语颜渊,即:棘子成曰:君子质而已矣,何以文为?

    一个题,两个出处,每个出处的意思又不同,但是你做题的,必须要满足这两个意思。

    杨士奇直接瞠目结舌,愣愣地道:“还能如此?”

    “怎么不能?”张安世道:“在我看来,当下的科举实在太简单了,我们京城五儒……”

    杨士奇打断他:“四……四儒。”

    “一个意思。”张安世道:“我方才说到哪了?对,我们教出来的弟子,当然要优中选优,要做就做难题,若是这样的难题都能解,那么那些简单的题便什么都不算了。”

    杨士奇:“……”

    杨士奇没想到,张安世已经变态到了这个地步,反正眼下这题,他自己未必能做出来。

    却让顾兴祖来作?

    当然,更让杨士奇惊为天人的是,张安世居然开始直接解构八股文。

    他将优秀的八股拆解,最终分析出优秀的八股文的结构,于是,总结出了一大套理论。

    什么倚注驭题之法,这种方法就是背熟朱熹的注解,然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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