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忍不住道:“都说佛家普度众生,却受朝廷和百姓香油供养,和尚们都不事生产,那么这修行又有什么意义呢?” 姚广孝却是直接道:“因为朝廷需要它。” 朱棣听罢,不禁失笑:“是啊,士农工商、僧俗百姓,总不免有人拿此慰藉,就说皇后吧,她便对此深信不疑,只要不祸乱国家,即可。” 又行十数里,那钟山山麓只剩雪絮中的山峦起伏的影子。 朱棣便问随来的一护卫:“还有多久可至栖霞渡口?” 护卫道:“陛下,再行五六里即可到了。” 朱棣听罢,眼眸微微一张,振奋精神,当下加快策马,只是他虽穿的厚实,却已经在马上冷得哆嗦,口里不停地吐着白气。 此时,他忍不住又骂道:“北方穿厚实一些,总还暖和,这南京穿的再厚实,还总觉得寒气无孔不入,真他娘的……” 他一路抱怨,想到了北平时,突而有几分颓唐。 又走了五六里之后,有护卫手指着前方道:“陛下,前头应该就是栖霞渡口了,那儿有一处村落。” 果然……若是远眺,可见那长江之水滔滔而下,隐隐可见渡口就在不远。至于那村落,却就在眼前了。 无数的雪絮拍打着朱棣的面庞上,看着不远处的景物,他僵硬的脸上,才见一些笑容。 朱棣显出了几分着急,道:“走,去瞧瞧去。” 当下,与众人至村前。 看这村落,也只有百来户,居中有一处砖瓦房显得格外瞩目,其余的就尽都是泥糊的茅屋,萧条而阴沉。 此时天寒地冻,外头几乎不见人烟,又恰在正午时,只寥寥一些炊烟升起。 所有屋子的屋脊上,都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朱棣见状,不由得皱眉起来。 百姓困苦,其实他比任何人心里都清楚,朱棣并非是一个只在紫禁城里不知民间疾苦之人。 可这等萧索,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 要知道,这里距离繁华的南京城,也不过二十里地罢了。 何况此地土地肥沃,富庶已在天下州府之上了。 倒也没有过多的犹豫,当下他下了马,踩着薄薄的积雪,徐步走了进去。 似乎因有陌生人来,有人听到了外头的动静,自茅屋里出来,却是手足无措地观望着。 朱棣便见一老妪,正拉着自己的孙儿出来,又紧着想将门合上。 朱棣挺着肚腩,急忙朝那老妪走过去,边道:“莫要走,俺们途经此地,迄今肚子空空如也,俺给你们钱,给俺将就做一些饭吃。” 那老妪踟蹰,她的孙儿便好奇地打量着朱棣,似乎像朱棣这一行穿着锦衣,还有马匹的人,极少能见着。 此时,朱棣已至那老妪的门前了。 老妪便慌忙行礼,带着几分怯生道:“俺……俺们这儿的饭菜,怕不合贵人的口味。” 朱棣爽朗一笑道:“只求果腹而已。” 说罢,便朝亦失哈使了个眼色。 那亦失哈会意,连忙取了碎银给那老妪。 老妪见了,手都在哆嗦,忙是千恩万谢,将门张开,迎朱棣等人进屋。 “这该死的雪。”进了屋子,朱棣拍打着身上覆盖的一层薄雪,一面打量这屋子里头的境况。 却见这屋舍里头甚是简陋,所谓的床铺,也不过是一些稻草杆子铺设在靠泥墙的位置上而已。 这不大的屋子里,既是睡觉休息的所在,又是吃饭用餐的地方,只一张缺了脚的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