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马,说是要迎奉皇帝。 那些喝茶吃饭的人……个个大惊,这时才发现,这客栈里竟有如此尊贵的人物。 只是这外头……来了这样多的人,大家不敢往前门走,便都躲去了后门。 胆子小的食客,当然早就脚底抹油了。 也有一些胆子大的,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瓜,便躲在后厨里头,不敢探头。 其中一个汉子,此时却蹦了出来。 朱棣眼看那黑脸汉子,也有一些懵。 这汉子却是龇牙裂目,怒不可遏的样子。 朱棣朝那汉子道:“你是何人?” “小人宋九。”汉子道。 这宋九手足无措,连基本的礼仪都没有。 朱棣奇怪地打量着此人:“你方才说什么?” 被朱棣问到这个,宋九眼里似是喷着火:“说这狗官。” “谁是狗官?” 宋九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一脸决然地道:“当然是这县令周康。” 朱棣听罢,骤然露出意味深长的样子,回头看一眼周康。 周康却摆出一副对宋九不屑一顾的样子,在他看来,他根本不可能认得宋九,十有八九,是陛下或者那张安世,栽赃陷害他的工具罢了。 只是周康现在无欲则刚,生死都已放在了一边,又想到这么多人为自己说话,此时已什么都不在乎了。 朱棣道:“你为何骂此人作狗官?” 宋九咬牙切齿地道:“前年的时候,俺……俺家一直是沈家庄里的佃户,俺有一个兄弟……因欠了租,被那沈家的人抓进宅里去打了一夜,第二日送回来的时候,便气绝了,此后又将俺那侄女捉了去,说是要用俺侄女抵债,俺嫂子失了男人,又没了女儿,当夜就上吊死了,一家大小……一个也没剩下,俺当时去县里状告,想要教这周老爷做主,可这狗官,轻信那沈家人的话,反给俺一个诬告罪,打了俺几十板子……” 这汉子眼眶都红了,将牙咬的咯咯的响:“俺哥哥嫂嫂……还有迄今不知下落的侄女,全都没了,俺也被打的死去活来,落的一身的病,回了去,沈家人又要来寻仇,便只好逃亡,若不是沈家没了,小的只怕还不敢回乡中来……陛下,你说这人是不是狗官!” 周康听罢,大怒:“胡说,你这刁民,信口雌黄。” 汉子道:“永乐元年开春,那一桩宋家与沈家的案子,你忘了吗?你当时还说……俺哥哥并非是打死,身上虽有伤,却也未尝不是失足所致,还说俺嫂嫂上吊,是民妇无知,并非遭沈家人的毒手,还有俺那侄女,说欠租还钱,天经地义,发卖了也是理所应当的,这难道不是你说的话吗?” 若是仔细的看周康,就会发现,此时的他,有些慌了。 他大抵记起了这个案子。 当然,他迄今也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不过是秉公执法而已,而且那沈家……平日里也确实良善…… 可这时面对这宋九的胡搅蛮缠,却教他有些丢脸,就好像白璧无瑕的美玉上,多了一丁点的瑕疵。 于是他冷笑,继续不屑一顾的样子道:“你这刁民,不过是想借机生事,讹人钱财罢了,似尔这般的人,本官见得多了。” 宋九听罢,差点要气的昏死过去。 其实他早就不指望寻仇了,面对这样的事,他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所谓胳膊扭不过大腿,而今日不过是恰逢机会罢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