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健:“……” “我听阿舅说你是自愿的,主动请缨,说要侍奉三宝太监,三宝太监真是有本事的人,你认了他做爹,一定很高兴。” 邓健:“……” 看着朱瞻基童真的样子,邓健不知道自己该说真话还是假话! “好吧,你去吧。” 邓健擦拭着眼泪,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走了一步,又忍不住回头,真切地道:“皇孙殿下,您……您不要忘了奴婢。” 朱瞻基伫立着,纹丝不动。 邓健叹了口气,随即出了东宫,在这里,已有车马在此等候了。 他背着包袱,包袱里只有几件随身衣物,其他就是张安世的海图和图志,除此之外……就是所谓的锦囊了。 当然,原本那些纸制的海图和图志是不能带出海的,邓健贴心地让人用丝线在布帛上按照原样绣了出来。 如若不然,那潮湿的环境,只怕用不了多久,那纸张可能就霉了。 张安世此时骑马而来,见邓健预备出发,便跳下马:“差一点没有赶上,邓公公,你现在就要出发了吗?呀,邓公公咋的又哭了?” 邓健揉搓着眼睛:“眼睛里进了沙子……” 张安世感慨道:“邓公公这眼睛有点招沙子啊,不过不要紧,在海上没有沙子。” 邓健揉搓得更厉害了。 张安世很是耐心地道:“上次和你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邓健道:“都记住了。” “这便好,这样我便放心了。”张安世道:“你一定要记住,出了海就办好一件事,搞钱,搞钱,搞钱。谁要是拦着你搞钱,神挡杀人,佛挡杀佛,知道吗?” 邓健耷拉着脑袋道:“知道了。” 张安世道:“去吧,我就不送了,我重感情,怕待会儿落泪。记得啊,搞钱!” 邓健便拜别了张安世,登上了马车,马车滚滚而行,邓健躲在车里继续抽泣。 既来了东宫,张安世自然得乖乖地去见一见太子和太子妃的。 “姐夫,姐姐……”张安世道:“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们,今日清早就来看你们了。” 张氏道:“还道你是来给邓健送别的呢。” 张安世笑嘻嘻地道:“怎么可能,我与他不熟。” 张氏只笑一笑,没说什么。 朱高炽却是让宫娥们给他换好了朝服。 张安世便道:“啧啧,姐夫这朝服穿在身上真精神。” “你不要笑姐夫。”朱高炽道:“姐夫平日照镜子的。” 张安世觉得自家姐夫真的太实在了,倒是笑着道:“人的精神气,不是靠镜子照出来的,姐夫今日入宫去做什么?” 朱高炽瞥了张安世一眼:“今日父皇召百官至崇文殿经筵,本宫要过去旁听。” 所谓经筵,其实就是为皇帝听讲书史的地方,一般的讲官都是博学多才的翰林充任。 对于明朝皇帝而言,无论你喜不喜欢听,却还是要去一趟的。 哪怕是太祖高皇帝在的时候,对此也很重视。他当然自有自己的一套世界观,根本不指望那些个翰林讲官们能说出些什么来。 可是太祖高皇帝是何等聪明的人,他可以不在乎,但是一定要做出表率,这样后世子孙们才肯乖乖地来听一听这些经史之学。 学一学经史还是有些好处的,至少可以以史为鉴。 朱棣是太祖高皇帝最孝顺的儿子,这样的大孝子,当然要遵从祖宗之法,所以他对此也很看重。 只要太祖高皇帝不费他钱,什么都好说。 此时,倒是朱高炽突然想起了什么,道:“近来,可见那杨士奇吗?本宫听闻他生病了。” 张安世诧异道:“难怪这些日子,他都没来找我,原来竟是病了,我本还埋怨他没良心呢,哎……哎……我下一次应该去看看他。” 朱高炽颔首:“此人……倒是很有学问,是别具一格的人才,你多和他亲近没有坏处。” 张安世乖巧地道:“知道了。” 朱高炽却又皱眉,若有所思的样子。 张安世道:“姐夫又在想什么?” 朱高炽苦笑道:“清早的时候,解师傅给本宫送来了一封书信。” 张安世不由得打起了精神:“解学士这个人……怎么老是鬼鬼祟祟的啊。” 朱高炽笑了笑道:“不要背后言人是非,这不是君子所为。” 张安世嘀咕道:“我又不是君子。”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