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了一些水酒,何柳文便起身去小解。 这里与其说是东宫,却不是东宫大内,只是詹事府罢了,这附近有几处恭房,何柳文能去的,也只有一处平日里出入这里的官吏们才用的恭房。 他有几分微醉,心情却格外的兴奋,知道不久之后,自己就可能成为都察院的佐官,未来的前途,已经无法估量了。 于是进入了恭房,这恭房臭烘烘的,毕竟不是真正的贵人用的,何柳文捏着鼻子,正待要解腰带。 却在此时……轰隆一声…… 何柳文只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腿一哆嗦,瘫倒在地。 硝烟升腾而起,各种奇怪的东西乱飞,他瑟瑟发抖,人已要昏过去。 另一边,黑暗中的某个角落。 张安世收了火折子,然后将火折子一把塞到朱瞻基的手里。 朱瞻基:“……” 张安世道:“待会儿的事,你记住了吧,等有人来,你使命的哭,还有……记得我教你说的。” 朱瞻基握着火折子,张大眼睛,看着自己的阿舅:“……” 张安世摸摸朱瞻基的头:“我至亲至爱的瞻基啊,阿舅还有事,阿舅还需去光大圣学,造福苍生,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你记住,阿舅爱你。” 朱瞻基:“……” 他只察觉自己眼前一花。 然后嗖的一下,张安世便不见了踪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朱瞻基依旧握着火折子,他的小手微微有点颤抖。 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发现阿舅身子已连影子都不见了。 他迷茫地张着眼,似乎觉得自己的小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 这时,詹事府上上下下都乱成了一团。 很快,一群宦官便提着灯笼,急匆匆地往这边走来。 他们看到了恭房里的吓得昏厥的何柳文,只是没人肯将他拖拽出来。 随后,便又有人发现了朱瞻基。 朱高炽和解缙二人也赶了过来。 一看这场景,脸色大变。 “快,快救人。”朱高炽道。 终于,何柳文悠悠转醒,紧接着,他被自己给恶心到了。 他发出了一声哀嚎。 而这时,哭声便响起。 所有人朝哭声的方向看去,不是朱瞻基是谁? 朱瞻基哭得极伤心,就好像现在被炸的是他似的。 以至于他眼泪哗啦啦的落下来,小小的身子还在不断地抽搐。 忙有宦官上前,将他抱了起来。 也有人发现了他手里的火折子。 朱高炽忙道:“别哭,别哭……孩子一定是吓着了,这个时候,你怎在此?” 朱瞻基却伸出手,他指着何柳文的方向道:“他是个奸臣,父亲,他是一个奸臣!” 朱高炽听罢,再次脸色大变。 一旁的宦官连忙哄着道:“小殿下,您别说了,别说了。” 朱高炽此时算是大抵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了,脸色难看。 解缙更是如丧考妣,像死了娘一样。 那何柳文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孩子,他本就已是狼狈不堪,此时再听朱瞻基的话,早已吓得要昏过去。 “啊啊……”何柳文嚎啕大哭着道:“殿下……殿下为何如此待臣?” 朱高炽说不出话。 何柳文又道:“臣就算有什么对不住殿下和小殿下的,可何至如此羞辱臣下,甚至……甚至……” 朱高炽的身子在发抖。 解缙什么也没说,因为眼前这个孩子,你是打不得,也骂不得的,甚至你连和他讲理,都不成。 朱瞻基继续大哭,哭得比何柳文更伤心,口里依旧还在喋喋不休:“他是奸臣,是奸臣……父亲……” 这一夜,无人入眠。 一个字条,火速从午门的夹缝里,塞入了宫中,很快便有宦官将这字条送至司礼监去。 今儿在司礼监当值的亦失哈不敢怠慢,握着字条,疯了似的往大内去。 “陛下……” 此时的朱棣已经安寝了。 听到动静,一个轱辘便翻身起来。 他是一个极有警觉心的人,或许是因为常年军旅生涯的习惯。 虽是突然醒来,却中气十足:“是谁?”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