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心志更坚定。 张安世道:“越是想要挣大钱,就越要克制自己的欲望,若是连这个都做不到的人,必死无疑。” 朱金听罢,整个人像是一下子清醒了一些,不由信服地看着张安世:“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 “再出一万石的货吧,然后等镇江、苏杭那边快马送来的消息,此后……将剩余的桐油,一起抛入市场,贱卖。” 朱金又不解了:“贱卖?” 张安世道:“定价二两一石。” 朱金这下就吃惊了。 他原以为只是纯粹地抛货,怎么着也能卖个十几两银子。 可是直接定价二两一石……这……这岂不是……少赚了数十上百万两银子吗? “伯爷……” 张安世岂会不知道他想什么,便瞪着他骂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你这狗娘养的东西,难道不知道,我们根本不是逐利的商贾,我们是国家的栋梁!” “若是让桐油维持这样的高价,国计民生怎么办?百姓怎么办?你这家伙在我身边这么久,怎么我的一点优点都没有学到,尽学了一些旁门左道?少他娘的啰嗦,我不但要这些投机商们死,我还要市场恢复如初。谁要是敢拦着我张安世积德行善,我就剐了他。” 朱金听罢,不禁哭笑不得,却在心里对张安世无形的更敬佩了几分。于是再没有他言,忙点头道:“是,是,小的该死,要做善事。” 于是…… 就在市场继续上扬的时候,那另一处宅邸的人,已开始弹冠相庆。 “涨了,涨了,到了二十三两。” “先生,近来,又有人在出货。” “是谁?”老人沉吟着,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狂喜,而是一直保持着镇定。 “应该是栖霞那边的。” “栖霞……”老人笑了笑,道:“出了多少。” “应该有一万石左右。” 老人冷冷道:“这些人倒是不贪心,不过……不用管他们,全部吃进,不要让这一万石的桐油坏了行情。” “是。” “还有……放出消息去。”老人道:“就说……苏州和杭州的大商贾要预备进京了,因为桐油吃紧,打算大量吃进桐油。” “好,我这便放出消息去。” “市面上,所有二十五两银子以下的桐油,都给老夫立即吃进,再放出消息去,大军缺桐油,五军都督府……打算征用桐油。” “啊……”来人露出惊讶之色,看着老人。 “放心……”老人微笑道:“越是如此,这桐油才越是宝贝,现如今,那些中小商贾们还在观望,现在桐油的价格太高,他们还下不了这个决心,现在……就逼着他们下决心,要让他们知道,未来整个天下,都没有桐油可用。” “明白了。” 其余人等,一个个露出了喜色,有人甚至已经开始计算着自己的收益了。 按现在的价钱,几乎所有人都已挣了个盆满钵满,这一次发大财了。 而老人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 他背着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布鞋,露出几分厌恶之色,随即道:“价格到了二十五两,便要预备抛售了,当然,大家都不要急,慢慢地抛……” 说罢,他看向身后的人:“钱庄那儿,怎么样了?” “几处钱庄,该借贷的都借贷了,他们那边……说了,银子还有些,若是再告借,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实在不成,却还需去筹措……” 老人颔首道:“银子足够支撑到二十五两的价位即好。” 当下,他悠然自得地笑了笑:“诸位,都等着用仓库去装银子吧。” …… 紫禁城里。 一封奏报悄然地送到了朱棣的御案上。 是锦衣卫的密奏。 朱棣低头看了一眼,不由得为桐油的价格而吃惊。 短短时间,价格竟高涨了十倍。 十倍的利差啊,这是多让人恐惧的事。 朱棣道:“亦失哈。” 亦失哈道:“奴婢在。” 朱棣深吸一口气,才道:“桐油上涨,以至许多的东西都涨了,此事……不可小看,让户部那边,盯紧一些。” “是。” 朱棣叹了口气,又道:“还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朕真没想到,区区一个桐油,竟有如此的能量。” 说罢,他皱起了眉来,陷入深思。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