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异地之后进行取兑而已。 这种平白就能钱生钱的……世上哪里还有这样的好事? 寺庙里香油钱不少,已积攒了十五万七千三百二十九两四钱。 这么多的银子……其实也没办法花销出去,想做其他营生……对于寺庙而言……终究不好,倒不如每年吃利息稳妥。 于是姚广孝整个人眉飞色舞的,指使着和尚们去银库取银,又教健壮的僧人,取哨棒护卫,大大小小一行和尚,都随着姚广孝下山,浩浩荡荡地往最近的钱庄去。 空空也在其中,他抬着银子,气喘吁吁的。 他还是无法理解,为啥师傅存了这么多的银子。 当然,在他看来,师傅高深莫测,或许别有隐情,也未可知。 到了钱庄之后,却发现这里已是修葺一新。 这钱庄十几扇门的开间,几个大门,分别挂着牌子,有取兑,有存银,还有便是借贷的。 和姚广孝这般财大气粗来存银的人不多,多是一些寻常的小买卖人,贪图这些小利。 取兑的人同样也不多。 倒是借贷那里,排了长队。 姚广孝挥汗如雨,很是不放心的样子,对空空道:“寺里头,你是识字最多的,也精通计算,你进去询问一下,是不是两厘的利,可别教人骗了。” 空空点头,便匆匆走了进去,询问得仔仔细细,随即……却是用一种古怪的神色来见姚广孝。 姚广孝看着他的样子,便道:“怎么啦,你心又不净了?” 空空道:“师傅不也心神不宁吗?” 姚广孝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贫僧乃是主持,管着寺中上上下下的家当,贫僧不宁,是割肉喂鹰,希望让你们能够安安生生地在寺中安心地遁入空门啊。好啦,你问的如何了?” “是二厘。”空空道:“他们说童叟无欺。” 姚广孝顿时扬起了笑容,大喜道:“姓张的……早不和贫僧说,害我耽误不知多少天,这家伙该打。” 空空道:“不过……” 姚广孝顿住了笑容,似乎担心有什么变故,微微皱眉道:“不过什么?” 空空道:“不过……他们还放贷。” 姚广孝的一颗心顿时又放松了下来,道:“你别往心里去,他们见钱眼开,于我们何干?” 空空道:“他们放贷出去的利息是五厘。” 姚广孝一听,脸色微微一变。 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空空:“五厘?” “是啊。”空空道:“小僧没有想到,利息竟低得令人发指,这等于是借出五斗米,一年之后。只教人多还一把米而已。” 姚广孝也惊了,在这个利息可怕的时代,放出这样低廉的利息,基本上就和做善事差不多了。 空空再次一脸不解地看着姚广孝道:“师傅不是说,姓张的不是好人吗?” 姚广孝一本正经地道:“看人不能单从一个方向去看。” 空空道:“他这样做……是活人无数啊,多少人急着用钱,渡过难关呢!若这样的低利,百姓就不必受那等盘剥了。” “贫僧知道,贫僧知道。”姚广孝笑道:“看来……为师在他身边宣讲佛法,他听进去了不少。” 空空此时却又陷入了一种痛苦的挣扎之中:“为何读了圣贤书的有德之人,牟取暴利,而恰恰是这样名声不堪的人,却有如此善心呢?” 姚广孝道:“你别多想了,快帮贫僧排队去吧,贫僧年纪大了,腿脚不好,挤不过他们。” 空空一脸呆滞地道:“那些百姓……若是都来这里告借,岂不就少受了盘剥之苦了?” 姚广孝却苦着脸道:“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