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失哈气得想要呕血:“杀鸡之前要先拔毛。” “拔毛?”刘永诚念出这两个字,而后眼眸猛地一张,随即就道:“懂了,懂了!你早说嘛。” 亦失哈:“……” 不过今日亦失哈心情好,很快又笑了,道:“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倒是多亏了那张安世,没有那张安世……咱们得吃一次闷亏,哈哈……这个小子,越来越有趣了,真不愧是太子殿下养大的啊。” 刘永诚也点着头道:“这家伙实在,他竟真能抓得住乱党。” 亦失哈道:“不过……这才是第一步呢,到底能不能将这些乱党一网打尽,还是未知之数,哎……咱有点不明白,这些乱党是怎么想的。” 说着,摇摇头,一声长叹之后:“那崔一红,送去孝陵吧,找一个有眼色的伺候他,他算是完了,可惜。” 刘永诚顿时就来了气,咬牙切齿地道:“咱入他纪纲的祖宗十八代。” 亦失哈没有跟着一起咬牙切齿的叫骂,作为一个阉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似他这样天生为奴的人,是没有资格随口大骂的。 …… 在另一头,纪纲回到了北镇抚司,依旧惊魂未定,此时他拼命想着今日在御前陛下的反应。 纪纲一丁点也不在乎其他人,唯独在乎的就是陛下的心思。 他比谁都清楚,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思量片刻,他长叹一声,便对身边的人道:“召同知刘勇来见。” “喏。” 锦衣卫指挥使同知刘勇进来,似乎他也得知了消息,这刘勇早年就和纪纲结为了兄弟,更是在纪纲一次次的安排之下,如今成为这锦衣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兄长……” 纪纲抬头看了刘勇一眼,居然没有像从前那样,板着脸和他说话,而是亲切地道:“坐下吧,你母亲的病,现在可好些了吗?” 刘勇道:“用了药,好了一些。” “我听了她身子不好,也是心急如焚,一直想要去探问,可这几日卫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实在抽不开身。” 刘勇道:“兄长日理万机,也是没办法,俺娘也念叨着兄长呢。” 纪纲笑了笑,低头呷了口茶,随即边又道:“还有你的儿子,我思来想去,他现在在卫里,也历练得差不多了,该加他一个百户。” 刘勇脸色凝重起来:“兄长……你这是怎么了……” 纪纲抬头直视着刘勇道:“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 “略知一些。” 纪纲叹道:“哎……现在陛下要追查这件事,这么大的案子,锦衣卫上下……谁能承担得起这样大的干系啊,崔一红又是宫里的人,不给陛下一个交代,咱们这些兄弟……将来莫说还像从前一样呼风唤雨,只怕将来性命都难保。” 刘勇道:“那赵千户,素来和我们不对付……” 纪纲摇头:“区区一个千户,担得起吗?若是这样报上去,陛下会相信?陛下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一旦较真起来……” 刘勇脸色变得无比的纠结起来:“兄长……当初在靖难的时候,我们一起在陛下账下做亲兵,我和你同生共死,我们……我们……” “这些我都知道。”纪纲温言细语地道:“我还记得,我当时胳膊上受了刀伤,眼看着那伤口溃烂,活不成了。是你一路背着我,跟着大军移动,大军每日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