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他开口。” 张安世瞪他一眼道:“你少拿在锦衣卫的那一套来糊弄我,屈打成招没有用。” 陈礼大为尴尬。 张安世道:“给他清洗一下,吃点东西,我跟他谈一谈吧。” 过了小半时辰。 在一处小厅里,一脸憔悴的吕震被请了来,他几乎站不住,两个校尉搀扶着他坐下。 张安世道:“给他斟茶。” 一个校尉便奉茶来。 张安世叹口气道:“你这是何苦呢,堂堂礼部尚书,竟到今日这个境地。” “愿赌服输。”吕震一脸沮丧地道:“如今只求速死。” 张安世道:“你心里还藏着什么事吧,你若是说出来,坦白从宽,我一定上奏陛下,至少……可以保你家人。” 吕震听罢,却不为所动:“这些话,若是说给其他人听,或许他们会相信,可是……侯爷,你认为老夫会相信吗?” 他闭上眼睛,接着道:“当老夫东窗事发的时候,便知道……一切侥幸都没有了,无非是怎么死的区别而已。何况老夫该说的都已说了,侯爷又何必这样苦苦相逼?” 任何人听了吕震此时的一番话,都不禁为之动情,因为他是哽咽着说出来的,看来那陈礼的手段确实非同一般。 张安世却是道:“是吗?这样说来,你在北平的时候,就通过互市,勾结了蒙古鞑靼部,与你接触的人是谁?” 吕震道:“鞑靼部的本雅失里汗,他早有一统蒙古,恢复北元的大志,所以听闻中原之中还有许多像老夫这样的大元遗臣,很是高兴,暗中给了老夫不少赏赐,并且许诺,将来封我为中书右宰相。” 张安世笑吟吟地看着吕震道:“你交代了不少人是你的同党,而这些同党,倒都没有冤枉他们,他们也都交代,他们愿意匡扶前元,为鞑靼部效力……不过我觉得,还有一些事,你没有说。” 吕震道:“老夫到了今日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侯爷何故逼迫至此。” 张安世道:“那些银子,你是如何筹措的?” “一方面,是暗中输出一些生铁以及茶叶等物至大漠,而大漠那边,给我们供应皮毛,借此牟了一些好处。除此之外……便是鞑靼部手头有一些财富,愿为老夫壮一壮声势。” “他们有这么多银子?”张安世冷笑。 吕震道:“积少成多,账目的事,老夫管的少,都是下头的人处置。” 张安世叹了口气道:“你一定听说过我吧。” 吕震点头:“久闻大名。” 张安世站了起来:“可能这外头许多人,对我有所误解……都认为我张安世不是什么好人。” “这当然是外间有人妒忌我,以讹传讹。” 张安世说到这里,居然很认真起来,对一个将死之人,张安世没必要说假话,他又叹道:“可实际上,我这人真的心善,我见不得血,也见不得世上有什么过于悲惨的事。” “甚至……哪怕像你这样的逆党,若是被处死,固然也是自作自受,可在我看来,有人犯罪掉脑袋,和被人折磨至死不一样,我不忍心世上有这样凄惨的事发生,所以我和纪纲他们不一样。只是……” 张安世在这里顿了顿,突然脸色开始变得不客气起来,他声音高亢了一些,冷冷地看着吕震道:“只是我这种心善,是有限度的,若是到了现在,你还执迷不悟,死不悔改,那么……吕震,我告诉你,你会死得很惨,有些东西,是你无法想象的,我愿你好自为之!”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