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朱棣:“……” 难怪这吕震,每次说到他当初是真定知府的时候,便带着怨愤之色。 真定府确实距离大同并不远,尤其是朱棣进入南京城之后,这北方最高贵的人,非代王朱桂莫属。 他吕震一个真定知府,代王朱桂想要收买他,易如反掌。 朱棣怒道:“于是你便在京城,沦为了他的爪牙?可是……为何……为何东窗事发之后,你交代了这么多的同党,却死也不肯将代王招供出来?” “这应该问安南侯……”吕震此时……心理防线彻底地崩溃了。 朱棣看向张安世:“张卿……这是为何?” 张安世笑着道:“臣要是说了,可能吕公……不,吕震他承受不了。” 吕震脸色一变。 张安世道:“事情是这样的,臣见他死也不开口,于是乎……便在想……他这样聪明的人,肯定不可能会将希望放在所谓的鞑靼部上头,可他又死也不说,显然他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同党。可是……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这样的大罪,他宁愿受刑,也抵死不认,这显然不是他吕震的风格。” 张安世看了一眼朱棣,接着道:“陛下,你也知道,这吕震其实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吧,这样的人,照理根本熬不过刑,可有什么支撑着他……死也不肯开口的呢?” 朱棣颔首:“不错,朕也觉得奇怪。” 张安世道:“于是臣就用了排除法。” 朱棣讶异地道:“排除法?” 张安世便道:“就是列出一切的可能,然后一个个进行排除,直到最后一个可能时,那么就距离真相不远了。首先,若是为了银子,一个要抄家灭族的人,怎么会在乎银子?” 张安世娓娓道来:“其次,为了义气?这……定然也不可能的,臣看的出,他绝不是一个像臣一般,可以为了义气去死的人。” “再其次,因为忠心?这……和一个逆党说忠心……也确实说不过去。” 顿了顿,张安世接着道:“于是……臣想到了一个可能,会不会是……这吕震除了人所共知的家人之外……还有一个我们所不知道的外室呢?这个外室也给他生了个儿子,所谓狡兔三窟,像他这样精明的人,怎么会不担心一旦事发,他吕家就要绝后?” 朱棣听罢,恍然大悟道:“你这排除法,倒是颇有几分意思。” 张安世继续道:“若真如此,那么这个孩子,养在哪里最为合适呢?当然是代王或者那个徐闻……帮忙养着,如此一来,对于吕震而言,他即便被抄家灭族,至少也不至断了自己的血脉了。可对于代王而言,手中握着这个,才会绝对信任吕震……不但让吕震在京城活动,而且想尽办法,给他调用这么多的金银。” 朱棣点头道:“你说的就是方才那个孩子?这吕震之所以死也不开口,就是因为清楚,一旦开口……他在代王那个畜生手里的孩子,便也死无葬身之地了?” 张安世笃定地道:“正是。” 吕震一脸绝望之色,他没想到……这一步,竟都被张安世猜测到了。 朱棣道:“可是……朕还是有些不明白,你既然猜测有一个孩子在代王那畜生的手里,又是如何……将这孩子弄到了手?据朕所知,在此之前,你也不知代王乃是他的同谋。” 张安世咧嘴一笑:“其实,根本不需要那个孩子。” “什么?”朱棣一头雾水。 张安世道:“首先,我们既然确定了有一个孩子,而这吕震……当初声名不显,他的反心,一定是陛下靖难成功之后才滋生的,在此之前,他不过是名不见经传之人而已。那么这孩子……就出生于靖难之后,大抵也不过两岁上下。其次,这一定是男儿,毕竟只有男儿,才可让吕震认为留下了血脉。再其次,这个孩子……一定不会养在京城,若养在京城,那吕震的同谋不放心,而吕震,一定也放心不下。” 朱棣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对对对,张卿说的对。” 张安世接着道:“这不就得了?臣根本不需要吕震的后人,因为既然没有留在京城,那么吕震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