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入宫,回头我们聊。” 说罢,一溜烟地跑了。 姚广孝见张安世一走,立即道:“空空……” 没多久,空空钻出来道:“师傅。” 姚广孝道:“快,赶紧……今日的香油钱一定很多,账目给我好好的改一改,那小子鸡贼得很,过几日,怕就要请心腹的账房上山了,趁这几日,这家伙查不着账,你去找你三师叔,他是做账的行家,赶紧截齿一笔银子出来,贫僧要留着养老。” 空空目瞪口呆地看着姚广孝。 姚广孝看他一眼,便道:“怎么了?你又犯痴念了?哎……空空啊……这其实也是一种修行,只有阅尽了人情冷暖,亲自见识到了世俗中的红尘之事,才可坚定自己的佛心。就如你这般,你若是不曾有过痴念、嗔念,又如何才能真正肯放下一切,一心修佛呢?” “贫僧白日里,沾染世俗,是为了到夜深人静时,进入无我,无念,无执,无嗔,无贪的境界。所谓不知尘世的险恶,又如何知这修行之喜,即是如此,所以我佛才慈悲,鼓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正是因为佛祖深知,人之七情六欲,要斩断情丝,无喜无悲,何其难也,所以才提倡先入世,再出世,贫僧方才所为,其目的便是如此。” 空空听罢,只好宣了一声佛号:“弟子知道了,弟子这就去知会师叔。” 姚广孝喜道:“速去,不要耽搁了,张安世这小子最是多疑,要小心他杀一个回马枪。” …… 紫禁城。 亦失哈火速将消息奏报入宫。 “陛下,奴婢听说,今日慧珍禅师即行火化。” “今日?”朱棣一愣,他看向亦失哈,觉得不可思议:“不是要七日之后吗?” “奴婢……听僧人说……说……”亦失哈期期艾艾的。 朱棣道:“说罢。” “张安世去帮忙烧舍利,张安世那边催得急,说要赶紧,别耽误他正事……” 朱棣:“……” 这一下子,朱棣竟都不知,这张安世是该夸还是该骂了。 你说这家伙吃饱了撑着吧,他竟也晓得自己是游手好闲,竟还知道别耽误正事。 你说他懂事吧,人家和尚坐化,他也跑去凑热闹。 朱棣咳嗽,有些尴尬地道:“嗯,知道了,知道了。” 亦失哈缺又道:“奴婢听闻去了许多的香客,乌压压的都是人……” 朱棣皱眉起来,这可不是好事,于是道:“都是信男善女吗?” 亦失哈小心翼翼的看了朱棣一眼:“锦衣卫那边以为……应该有不少,是去瞧热闹的,有人……” 亦失哈压低了声音:“等着在看笑话。” 朱棣冷笑:“让他们瞧,瞧着吧,以为拿这点东西,就可以谣言中伤朕吗?什么样的谣言,朕没有经受过?呵……” 虽是这样说,朱棣不免显得烦躁。 他淡淡道:“召大臣来觐见议事吧。” 文渊阁那边,得知朱棣召见,心知十之八九,是为了河南的灾情了。 听闻东宫居然赐将士们宫女为妻,这事虽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可是异议却是不少的。 怎么说呢,这显然是宫中给边镇的丘八们示恩。 难免让人觉得,有一种重武轻文的嫌疑。 解缙听到召见,便与胡广和杨荣三人动身。 他有心事,河南布政使已给了他书信,说是东宫的太监已开始在河南各州县采办大量女子,有些不太像样子。 解缙知道,这事乃是陛下恩准的,自己决不能在这个问题上较劲。 只是心里难免有几分不乐。 这天下的走向,越发和他所预想的不同了。 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