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傻瓜,见了陛下的样子,已知道陛下动了真怒。 都这个时候了,还等什么? 于是张安世道:“用道德去评价一个人的好坏,这其实也没什么不对,可问题在于……这道德的好坏,是没有办法进行评价的,就说殿中诸公,凭什么就可以品评别人?” “所以依臣之见,品评大臣的优劣,应该看他立了什么功,有过什么过失,而不是总君子来君子去的套路,要说起君子,臣身边的人,都夸赞臣是君子,可又有什么用?” 百官:“……” 说实话,张安世突然冒出来,给人的感觉,就是……有病。 大家夸奖刘文君,与你何干?你自己凑上来干啥? 解缙脸色阴沉,却憋着没有发作。 可到了这个份上,刘文君却不得不站出来了:“安南侯似乎对臣有成见?” “当然有成见。”张安世理直气壮地道:“我对所谓的君子都有成见。” 刘文君急了,便朝朱棣拜下,叩首道:“陛下……臣……臣……受此侮辱……张安世大庭广众之下,侮辱大臣……有失臣仪,臣恳请陛下……” “你想恳请朕治张安世的罪,是吗?”朱棣直直地看着他,却是淡淡地道。 刘文君还未开口。 朱棣道:“好啊……那就治罪吧。” 他话音落下。 突然之间…… 殿外竟传出了嘈杂的声音。 百官面面相觑。 此时,有人大呼:“饶命,饶命啊……” 朱棣高高坐在殿上,不为所动。 就在百官惊疑之间。 却见一人当殿押了进来。 此人一身布衣,头戴纶巾,看着像个读书人。 百官们更是惊疑不定。 却在这时,刘文君突然大呼:“儿……儿啊……” 来人……竟是刘文君的长子刘亨。 刘亨挣扎着,发出哀嚎:“爹……爹……有人围了咱们家……围了咱们家……爹……救我……救我啊……” 到了这个时候,渐渐开始有人知道怎么回事了。 当下,便有人道:“陛下……这是何故?” 朱棣对此,充耳不闻,只眼角的余光扫了那刘亨一眼,吐出了一个字:“杀!” 此言一出,押解刘亨刘亨的大汉将军当即拔刀。 铿锵一声。 这人双手举刀,直接狠狠地朝这刘亨的脑袋上斩了下去。 噗…… 刀刃入肉,却似乎又卡住了刘亨的颈骨。 刘亨惨叫一声,后颈涌出血来。 人倒在血泊之中,那刀还卡在后颈,大汉将军有些急了,一脚揣着他的脑袋,双手拔了刀柄,方才将这刀拔出。 只霎时间,鲜血就弥漫在整个殿中。 朱棣面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 他只冷笑地看着这一切。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何况只是区区一人而已。 大臣们有人直接吓瘫了。 即便是太祖高皇帝,也没有当殿杀过人啊。 有人身如筛糠,有人惊叫着后退。 稍有胆气的,也只觉得两腿有些发软。 那刘文君见状,立即发出悲鸣:“儿,我的儿啊……” 他痛哭流涕,一下子要扑上去,却一下子被几个大汉将军死死地制住。 “陛下,这是何故?” 胡广拜下,激动地朝朱棣道:“陛下岂可如此……” 胡广下意识地想要回头去看解缙,想让解缙和杨荣一道劝阻。 可惜,这时的解缙低垂着头,不发一言。 胡广只好硬着头皮接着道:“陛下,不教而诛,是为虐啊。” 朱棣却理也不理,取了御案的象牙龙纹镇纸,狠狠地敲击了一下御案上的靑铜镏金荷叶笔洗。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