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这时候也不多啰嗦了,转过身,匆匆地出了这囚室。 半个时辰之后。 陈礼亲自带了一个麻布袋子来,将满满的袋子踢翻在地,二十多个血淋淋的人头滚了出来,触目惊心。 那纪文龙还在此,已吓得晕了过去。 纪纲见状,双目赤红,嘴巴不断地颤抖,此时他的情绪,已悲凉到了极点,他口里喃喃念着:“二儿……三儿……我的月娥……” 噗…… 一口血自他口里喷出。 他拼命地咳嗽着,带了镣铐的手,试图想要伸出去抓住离得最近的人头。 纪纲此时,连哭的气力都没有了。 朱棣只冷冷地看着他,道:“朕还给你留了一个儿子,就是你等说,说罢,说完之后,朕很快送他上路,也算是全了你我君臣一场。” 纪纲无言落泪,又吐出了几口血,才抬头看向朱棣道:“多……多谢陛下,陛下……隆恩浩荡,臣……” 他猛地朝朱棣叩首,这一次,他好像是发自肺腑一般,最后道:“臣感激不尽。” 说着,他抬头起来,这毫无生气的脸上,终于开始蠕动了嘴唇,一字一句地道:“这些财富,在钟山,距离孝陵最近的一处山头,那儿……有一处田庄……” 第225章 尽诛之 纪纲道出了位置。 朱棣站了起来。 他紧紧地看着纪纲,道:“朕说话是算话的。” 说罢,拔出了陈礼腰间的佩刀。 很干脆利落地一刀插入了纪文龙的后背。 随即,这刀在纪文龙身上贯穿而出。 纪文龙只闷哼一声,随即气绝。 纪纲见状,泪流满面,不断地磕头:“臣……谢陛下恩典,谢陛下恩典。” 朱棣随即道:“只是你,想要好死却不容易,凌迟吧,不必当众凌迟,就在此处进行,寻京城里最好的刀手。” 说罢,朱棣再无多言,信步而出。 从纪纲的囚室里出来,朱棣长出了一口气。 他回头看张安世道:“那些党羽,一个不留。” 张安世道:“臣遵旨。那些瓦剌的使节呢?” 朱棣道:“杀。” 他的声音不大,可是听在张安世的耳里,却是掷地有声。 朱棣此时又道:“让陈礼,还有那个朱金,带钱庄的账房还有内千户所的校尉,火速去那庄子,封锁当地,立即给朕搜抄。至于你……” 朱棣瞪了张安世一眼:“入洞房去吧,这深更半夜的,别再在外头晃荡了。” 张安世道:“臣……臣知道了。” 朱棣道:“这好好的婚礼,竟是搅成了这个样子。有什么事,明日再说,朕走了。” 张安世道:“臣送送陛下。” 朱棣摆摆手:“不必送啦,也没什么可送的。” …… 张安世回到了张家。 张家这儿,早有人翘首以盼。 深更半夜的,新郎官带着人杀气腾腾的跑了,这是人干的事吗? 就算是徐静怡没有见怪,这张家来吃酒的宾客们,有不少可都是徐家的亲戚。 再加上有人在这里拱火。 惹得徐家的许多亲戚很是不快。 便听姚广孝道:“贫僧吃过这么多席,没见过这样的人,这要是传出去,我都不敢说贫僧和魏国公是熟人,丢不起这个人。” 金忠道:“是啊,是啊,一点也没将魏国公放在眼里,徐家的那女娃娃,以后有苦头吃喽。” 姚广孝道:“罢了,罢了,与我们何干呢,我们是外人,你看徐家人都没有提刀去斩那张安世,我们说三道四做什么,所谓因果就是如此,有什么因,种什么果。” “和尚……”金忠毕竟老实,低声道:“你这也太狠了,你还怂恿人家去砍新郎官。阴阳怪气几句,差不多得了。” 姚广孝低声道:“他张安世就成这一次婚,下一次看成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放心,那魏国公还是稳重的,不会乱来,姓张的要堵住我们的嘴,说不准还给寺里上一点香油钱。” 金忠:“……” 这时,张安世终于骑马回来了,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 有人大呼:“新郎官回来了。” 于是,众人呼啦啦地围了上来。 方才还气咻咻的人,现在却满是惊喜,一个个拉扯着张安世道:“快,快送洞房里去。” 张安世给拉得东倒西歪,只能无奈地叫着:“别拉扯,别拉扯……” 闹了一夜。 张安世睡到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