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道:“可以留下一些平日里,为人信服的大臣在此。这些人,至少可以确保,绝没有牵涉进逆案之中。臣再押来主谋,当着陛下和这些人的面,奏报此案的前进后果,至于其他人,就得委屈他们回避了。”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唯一的问题是,哪一些大臣,既在百官之中很有声望,大家信服,同时又忠心耿耿,绝对不会牵涉进逆案里,等知道了前因后果之后,也绝不会声张出去? 朱棣便笑吟吟地看向张安世道:“谁可留此。” 百官几乎要窒息了,怎么听,怎么觉得是个坑。 张安世道:“臣若报出来,只怕会得罪不少人,不过既然陛下询问,臣也只好斗胆了。”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大学士胡广。” 胡广:“……” 胡广万万没有料到,张安世对他的印象不错。 张安世接着道:“大学士杨荣、吏部尚书蹇义、户部尚书夏原吉、兵部尚书金忠、国子监祭酒胡俨、……” 他一连报出许多人。 解缙的脸,已拉了下来。 大学士之中,唯独是他没有受邀留下的。 知道分明是在说,在他张安世心目中,解缙不可靠。 至于其他人,几乎都是极有声望的人物,而且位高权重,也足以让人信服。 朱棣此时别有深意地看了解缙一眼。 朱棣道:“这些人,诸卿认为可以信服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百官纷纷道:“足以信服。” “好。”朱棣也很干脆,立即道:“就这几人留下,其余之人,告退吧。” 许多人无奈,尤其是解缙,涨红着脸,可他一点脾气都没有。 毕竟,方才胡广开始对张安世有很多牢骚的,可张安世却将希望将他留下旁听,他除了等于是被张安世羞辱之外,也几乎没有什么说辞。 当下,百官不得不退散。 留下的人,则一个个面色凝重地站着。 此时,朱棣道:“给诸卿们都赐座。张安世,你可以说了。” 张安世道:“再请陛下,容臣押解主谋来见。” 朱棣点头。 过了一会儿,那个叫曾公子的人,便被押了上来。 这曾公子身上已有不少伤痕,浑身透着狼狈,好在没有人伤他性命,他虽遭了刑,却很硬气,什么都没有招供,待进了殿,便口呼:“草民冤枉,草民冤枉啊……” 说着,涕泪直流地道:“草民乃荆州人,家中颇有资财,有一些良田,进京城来,做一些小买卖,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可是……却无端遭人构陷,要害我性命……草民……草民……” 他说罢,嚎啕大哭起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胡广皱眉起来,不禁无语地看向张安世。 所谓的钦案,主谋就是这么一个年轻人? 杨荣和蹇义、金忠几个,却是气定神闲,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只踏踏实实地在听着,他们都知道,事情没有这样简单。 朱棣看一眼张安世道:“主谋是此人,对吗?” 张安世道:“几乎就是此人。” 说着,张安世朝这曾公子冷笑道:“蒲成志,你不要再装下去了。” 曾公子立即道:“谁是蒲成志?” 张安世笑了笑道:“那么,我只好请人证了。” 曾公子却好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