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郑忠气终于喘吁吁地赶了回来:“爹,爹……” 郑赐顿时打起精神,阴沉着脸,看着大口喘气的郑忠,急问道:“怎么样,外头有什么消息?”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郑忠道。 郑赐本着先苦后甜的心思,便道:“坏消息是什么?” 郑忠道:“确实锦衣卫堵了咱们的街头和巷尾,表面上是说盘查不法之事,其实就是奔着那些送冰敬和炭敬的来的,但凡身上携带巨款,又无其他理由的,都责令遣返,现在大家都吓坏了,不敢露头。” 郑赐气得要跺脚。 “好消息呢?”郑赐觉得这个时候,自己需要一个好消息,冲一冲眼下的阴霾。 郑忠乐了:“好消息是……威国公不是针对咱们郑家的,好家伙……各处码头和渡口,还有城门,街头巷尾的,各大臣的府邸,都是锦衣卫的人,爹,不是张安世针对您,他是把所有人都针对了。” 郑赐听罢,却只觉得眩晕,抬起手来,大骂道:“孽畜,这叫什么好消息!” 郑忠连忙躲避,抱着脑袋,咕哝着道:“又不是咱们一家倒霉,可不是好消息吗?” “你吃土去吧。”郑赐气呼呼地指着郑忠的鼻子破口大骂。 郑忠委屈巴巴地道;“又不是儿子得罪了您,是那张安世……” 郑赐瞪他道;“我惹不起张安世,我还教训不了你?” 吵闹之后。 郑赐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他阖目,干坐着,一言不发。 倒是郑忠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郑赐的脸色道:“儿子听说,锦衣卫那边,说要将这变成常例。” “常例?”郑赐眼里掠过一丝寒意:“他这是铁了心不教我们好过了?” 郑忠却道:“爹,咱们是不是该反思一下,平日里是不是对张安世过于苛责了?我可听说了,这满朝文臣,没几个人说张安世的好话的。” 郑赐抬头,瞪了郑忠一眼,最终又垂下眼帘,缓了缓才道:“不慌,不慌。” “父亲有办法了?” 郑赐冷哼一声道:“不是老夫有办法,古往今来,这天底下的迎来往送,就从来没有断过的。张安世太嫩了,他以为指着这个,就可以断绝这些?哎,终究是年轻啊,不通人情世。老夫年轻的时候,也曾意气风发过,想着种种陈规陋俗,这治一治,不就好了吗?” 顿了一顿,郑赐老神在在地接着道:“可读了许多书,宦海浮沉了这么多年,才知道……这天底下的任何事之所以还存在,自有他的道理!这不是清扫一下,就可以解决的。” “你瞧太祖高皇帝,当初有多严厉啊,比这张安世,要凶狠十倍百倍,杀了多少的人,这朝中上上下下,人人朝不保夕,当初有不少人上朝之前,还得先和家里人交代自己的后事呢,可最后又如何呢?” 他凝视着郑忠,继续道:“所以啊,会有办法的,只要坚持住,就会有办法。只是这些日子,怕要苦一苦了。” “苦一苦百官?”郑忠道。 郑赐慢悠悠地道:“苦一苦你,今日开始,你来做表率,每月给你的月钱,还有你婆娘的梳妆钱,以及其他一应开支,全部停了,要节衣缩食。” “啊……”郑忠哀嚎。 …… 整个锦衣卫,两万多人,分三班,不只在京城,早已分赴各省城和府城的校尉,在三个月之前,也都进行了更换。 即外放的人调归京城,京城再调拨一部分分赴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