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金立即想到,当初营造酒作坊的时候,挖的那一口井。 张安世继续道:“这清泉,每日产水也只有这么多,我们尽力了。三千瓶,就是五百箱,少是少了一些,不过不打紧,第二批货上市,我们可以提价嘛!这样好啦,一瓶十两银子,一步到位,免得大家争抢。” “我见到许多人为了这酒争抢,我就难受得很,天下已有太多的纷争,难道就不能以和为贵吗?现在定价十两银子,至少争抢的人就能少了许多,天下也太平了不少,为了天下太平,也只好如此了。” 朱金则是皱着眉头,带着顾虑道:“十两会不会卖不出去?” 张安世倒是淡定,道:“这要看情况,你可以先偷偷放出消息去。” 朱金一愣:“先放出消息去?” 张安世微笑道:“你放一放,试一试就知道了。” 朱金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便再不多言,点头应是。 …… “爹,爹……” 郑赐下了值。 今儿在礼部的时候,没有人谈酒,就好像那酒,从来不曾在京城里出现过一般。 礼部上下,大家其乐融融,听闻郑赐病好了,都来道喜,见了郑赐,也只忧国忧民,或谈诗词,亦或者谈风月。 唯独……对于这酒,几乎所有人都很默契地避开了。 郑赐也没有提,似乎每一个人,都事先达成了某种约定一般。 郑赐回到家中,背着手,刚来到家中的中堂,却是听到自己的儿子,又在歇斯底里的大吼。 他不悦地皱眉,觉得这儿子没救了,不稳重。 瞧瞧礼部里头的那些年轻人,哪一个不是不动如山?就算家里着了火,照旧也能谈笑风生,行礼如仪。 这会不会不是自己的儿子啊? 一个念头冒出来,让郑赐竟是有些挥之不去。 “又怎么了?” 郑忠也是刚回来,此时脸上是掩不住的欢喜,兴奋地道:“涨了,涨了,现在外头都用八两银子收了。” 郑赐皱眉看着郑忠道:“这么贵?若是这样的话……倒是……倒是……可以售出一些,你出去找几个买家……” 郑忠却拨浪鼓似的摇起头来,急急地道:“爹,你糊涂啊,外头虽然叫价八两,可是……其实根本就没有人出售,傻子才卖呢!” 郑赐便狐疑地道:“这是为何?” 郑忠压低声音嘀咕,道:“我听到了小道消息,绝对准确,说是这酒……栖霞那边要涨价了,以后……十两银子一瓶。” 郑赐听罢,只觉得有些眩晕。 十两……这就有点不要脸了。 这样价钱的酒,至少也得是储藏了数十年的佳酿,才有可能。 郑赐忍不住骂道:“那张安世,想钱想疯了。” “他们可不愁卖。”郑忠道:“听说因为泉水还有其他的因素,产量很低,几乎是制出一瓶,就能迅速地卖出一瓶。外头那些该死的奸商,竟才八两收。爹,你等着瞧吧,过几日,就得到十两了。我听街尾赵侍郎家的小儿子说的,还是供不应求。他家老子是工部的,对京城的山川,最是熟悉不过,这好水,可是少得很。” 郑赐听罢,却是道:“哎,听着是在理……可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 郑忠乐呵呵地道:“爹,管他对劲不对劲呢,反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