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不高兴地道:“高同知,我们是同僚,可不兴这个。” “公……公爷……”高祥结结巴巴地道:“下官一定竭尽全力……为公爷效劳。” 张安世纠正道:“不是为我效劳,是为朝廷效劳。” “对对对,为朝廷效劳。”高祥道:“公爷您只要一句话,就算是刀山火海,下官也万死不辞。” 张安世显得很是感慨地道:“人都说国朝的官吏刁滑,可我张安世却是有幸,所遇的诸官吏无不都是重视肯干之人。你放心,你好好干,将来我定保举你。” 高祥此时只觉得心儿在噗通噗通地跳,跳得厉害,他感觉的自己的后襟都湿透了,哪里还有心思管什么保举? 努力地定了定神,勉强笑道:“公爷,这军令……” “军令要不折不扣地实施,谁要是敢在这上头掺水……”张安世板起脸来,继续道:“这定是勾结白莲教,我看……必是乱党。太平府的情势,你是知道的,白莲教无孔不入,到处都是。我等奉旨平贼,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除贼!” “所以啊……既是军法,军令传达,若有人抗命,比如阻挠清丈田地的,比如破坏摊丁入亩的,比如禁锢人口的,那么必是白莲教匪无疑了。你是同知……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高祥心里有数了,接下来可能要杀人……就是不知道谁会撞到这个枪口上。 张安世又道:“还有官吏……若是有官吏对此欺上瞒下,不肯严苛执行军法的,这十之八九……定就是教匪了。我张安世这个人,心里只有忠义二字,谁要是敢他娘的勾结白莲教,我自是与之不共戴天,无论牵涉了何人,也必诛之。” 高祥连忙道:“下官以为……公爷此举,实在是……实在是……太好了!太平府这几年,被教匪给害惨了啊!如今公爷击贼,府中上下军民百姓,无不欢欣鼓舞,犹如久旱逢甘霖!下官也想好了,这几日,便协助公爷,军令实施的情况,一定摸清,月底的时候,下官亲自去下头数县巡一巡,看看是否有阳奉阴违的,若果然有不知好歹,到了这个时候还敢丧心病狂地从贼的逆贼,不需公爷出手,下官也必严惩不贷。” 张安世笑道:“有你这话,我心里也就舒服多了,我还怕大家不肯支持我,到时这府中事无巨细的事,都要我来处置。” 高祥连忙认真地道:“下官也是朝廷命官,岂敢尸位素餐。” 张安世拍了拍高祥的手臂,显得很是亲和地道:“你我同舟共济,这太平府除贼有望。” 高祥热泪盈眶地道:“公爷……如此看重,下官……” 张安世虚捂着他的嘴:“好啦。别说啦,事情尽力去办就是。” “是。” 随即,高祥便起身告辞。 从堂中出来,他觉得自己的后颈凉飕飕的,有一种如同中邪一般的寒意。 这高祥一走,耳室里埋伏的几个刀斧手,才悄然地走了出来。 陈礼将刀收回鞘中去,看向张安世:“公爷……” 张安世扫了他们几个一眼,笑吟吟地道:“辛苦兄弟们了。” 陈礼忙道:“这是哪里的话,公爷……我瞧这高同知……心里未必认同公爷,他这是敷衍公爷呢!” “这无所谓。”张安世摆摆手,不甚在意地道:“我只要他的人,又不稀罕他的心。”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