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的钱粮,这事我做主,夏三月,拨上下差役每月一两银子的消暑钱。” “会不会太多了。”同知高祥起身:“府里……也没多少……” 张安世道:“有粮税,有商税,还怕没钱?府里在乎这点小钱吗?不给钱,下头人怎么好办差,大家都辛苦,这点银子,对我们不值一提,对办差的文吏和差役,还有兵丁,却是养家糊口的银子。” 高祥微笑:“公爷明鉴。” 他之所以微笑,其实就是做了有个局给张安世。 他算是看明白了,眼下横竖无路可走,干脆跟着张安世便是了。 既然打定了主意,那么就要让这位公爷开心。 就说公爷这次又要发钱,下头人肯定感激涕零,可公爷发钱……不能一句话说了便是。 而是需要有一个人,来做这个“坏人”,这时,再等公爷严词厉色的训斥自己几句,将公爷爱护文吏和差役的话讲出来,这一传出去,效果就倍增了。 高祥很乐意做这个坏人,看上去自己傻傻的,没有格局,可人在屋檐下,哪还管这个?做好自己的绿叶角色,才是同知的精髓。 张安世又道:“万事开头难,重要的是要打开局面,除此之外,各县要将下头的情况,报上来,教同知厅这边来处置,高同知,你这边也不能闲,下头的民情,还有这军令引发的一些情况,要及时处置,这些看上去都是繁琐事,可越是繁琐,反而越是紧要。” 高祥道:“遵命。” 张安世大手一挥:“各行其是去吧。” 众人拜别。 大家各回衙署,这高祥便也开始忙碌,许多的军令,确实导致了一些混乱,眼下的问题,一个是深入宣传军令,否则许多百姓尚还不知道。另一个就是要应付有人闹事,任何的决策,有人得利,一定会有人失利,这些事不处理好,尤其是在发生苗头的时候直接浇灭,闹不好,是要出大事的。 当然……还有一桩事,便是张安世那边送来的一些军令,多是为秋收之后的修桥铺路、增设码头,巩固河堤,新增义学、义庄的事宜。 高祥觉得这位公爷倒是什么都喜欢管,这一年下来,怎么要办这么多的事。 可高祥也渐渐看出了苗头,威国公他根本不是来除贼,而是来干大事的。 当然,高祥不会想这些远大的事,他年纪不小了,早已过了意气风发的时候,宦海浮沉,事情见得多了,反而没有多少豪情,照着上头的意思,把事办妥当即可。 事务繁多,所以忙到了夜深,高祥才打道回府,不过高祥在栖霞没有家,而这衙里,也没有廨舍,不过衙门还是给他安排了一个住处,却是在隔壁不远的一处宿舍,因他是同知,所以有一个小院落,府衙里又雇请了两个人照顾他的起居,他回到院落,门子便道:“高同知,有人投来拜帖,说是你的同年,久侯你多时了。” 高祥一看拜帖,眼里顿时热切起来,因为这拜帖上书着:同年陈敬业敬上。 陈敬业是他同年,当年他们一起往省城参加的乡试,一路上相互照顾,年轻时就已是密友,这几年大家各忙各的,不过书信的联络却没有断。 高祥快步进了院落,果见这堂中,有人在此等候多时了。 “哎呀……子义兄,你还是没有变。”高祥快步上前。 这陈敬业纶巾儒衫,踩着青色布鞋,笑吟吟的道:“可高贤弟却变了。” “惭愧。”高祥道:“案牍劳形,容颜大改了,子义快认不出来了吧?” “哈哈……化作鬼也认得你。” 高祥听罢也跟着大笑,请陈敬业坐下,问这陈敬业的近况,陈敬业道:“尚可。” 高祥便知道,他可能未必人生如意,于是立即转移话题:“不知子义来此,是否有什么见教。” 陈敬业笑吟吟的道:“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高贤弟,我此番来寻你,只为一件事。”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