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翻找着什么,终于,他在一个邸报的角落里,找到了他想看的东西。 他口里喃喃念道:“关于太平府情况的澄清说明:太平府衙正告,今有宵小之徒,四处谣传太平府夏粮颗粒无收,此等流言蜚语,甚嚣尘上,传播之人,可谓居心叵测,今太平府敬告曰:一,凡有再传此言者,决不轻饶,必拿首犯,以儆效尤。二:太平府粮食长势极好,虽受干旱影响,却并无大灾,情势可控,今岁必为丰年。” 张太公念毕,他颤抖着干瘪的嘴唇。 李秀才则侧耳倾听。 张太公又默读了一遍。 而后,这张太公突然拍案,眼眸微张道:“哈哈……这一下,心里有底了!收,立即给老夫收粮!无论动用什么手段,给我想尽办法收粮……家里的米仓,都要收满,有多少要多少,无论什么价格!” 李秀才诧异,看着张太公道:“张太公……这……” 张太公道:“本来这张安世不作声,老夫心里还没有底呢!你瞧,现在这小子气急败坏,竟是在邸报中又是出言威胁,又是大张旗鼓地说他太平府是个丰年,张安世此贼狡诈,此人嘴里的话,半句都不能听,他说是丰年,必定是要掩盖什么,他是做贼心虚呢!” “现在……老夫可以保证,太平府出事了,现在收粮,就是不让张安世收了粮去应付太平府粮田荒芜的事实,也可从中大赚一笔。依老夫所见……张安世会不计一切后果收粮掩盖,他的钱庄家大业大,为此肯付出一切代价,只怕到时……粮价涨到七两、八两一石,老夫也不会觉得惊诧。” 李秀才听罢,顿时也想明白了,连忙道:“张太公高见啊,反是学生愚钝了。” 张太公摇头晃脑,捋着花白的胡须,志得意满地道:“老夫活了一辈子,什么样的乱臣贼子不曾见过?这些人的手段,说来说去,就是这么一回事。” “这一次,不但有机会……彻底教这太平府垮了,且还有机会牟取一笔巨利,这两全其美,才能消老夫所恨啊。” 李秀才点了点,却也带着几分遗憾道:“可惜学生……家里没有粮仓……” 张太公笑吟吟地道:“这无妨,可以算你一个,你拿银子来收粮,收来的粮,也可存我张家的仓里,不……” 他显然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外头大声吩咐道:“来人,来人。” 婢女连忙走来道:“老太爷。” 张太公道:“去告诉管事,咱们张家,再建十个仓,给我立即建。” “是。” …… 此时的张安世,正低头看着一份份奏报。 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接受,自己自打分地之后,已经声名狼藉的事实。 从前的时候,一般人是不敢指名道姓的骂他的。 可显然,有人被惹急了,如今…… 再看看粮价的长势,张安世大抵明白……已经有很多人……想要让他死了。 陈礼在一旁道:“公爷……有不少读书人……还都挂在嘴边一句话。” “不要吞吞吐吐,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吗?” 陈礼道:“他们说,捍卫名教,就在此时!” 张安世抚掌道:“这话很热血,而且简言意骇,确实很有号召力。不过……我觉得……只是热血,气氛还不足,你手头,有几个读书人眼线?” “十数个。”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