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统计夏粮的收成。 而且最可惜的是,这太平府两季稻,原本只有五成左右的水田可以种植,到了今年,因为种子、肥料、灌溉的原因,可以种植两季稻的土地,已经超过了八成。 张安世有些不信,决定下乡去看看。 而另一边,粮价持续了两个月时间,已是攀升至了三两银子一石。 涨了数倍,而且还是大宗商品的价格,绝对属于疯狂了。 只是…… 这时候,那李秀才就好像鼬鼠一般,每日十分勤快地在栖霞打探消息。 他今日又从栖霞回来,却显得有几分忧虑。 “太公。” “又怎了?”张太公气定神闲的样子:“栖霞那边,行情如何了?” “今日又涨了一些。” “好的很。”张太公乐呵呵的。 他陆陆续续的,买进了不少粮食,折算下来,差不多一石二两银子上下,不过现在看来,应该至少赚了一倍。 虽说当初购粮,有几分意气用事的成分,可现在看来,却是大赚一笔,这可比收租要赚得多得多了啊。 张太公笑吟吟地道:“现在还有三个粮仓没满,可是……银子不够了,倒是有人来……说是可以用地抵押银子……只要签一个契书,钱庄就立即将真金白银奉上,你说……” 与张太公乐见其成的态度相反,李秀才却是不无担忧地道:“今日我在市面上……听说……太平府的夏粮,应该收成没有从前想的那样糟糕。” 听了这话,张太公只是笑了笑,道:“是吗?今年的夏粮可有不少,都歉收了啊,这太平府,怎么可能没有这样糟糕?” 李秀才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多虑了,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有几分隐忧,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不过李秀才这样的读书人,他身边的读书人和士绅们,几乎都是一口咬定了……太平府的收成一定糟糕,甚至颗粒无收。 有一句话叫做信息茧房,不同的群体,对于同样的事物,几乎他们的看法可能是截然相反的。 哪怕你摆出再多证据,比如太平府某地,确实好像大丰收了,他们也会嗤之以鼻。 要嘛认为,这是险恶的太平府有什么险恶的把戏和手段。要么就是压根不信,认为有人混淆视听。 再哪怕,你抓着他,到了那丰收的地方去看,他也只是认为,这不过是片面的信息,偌大的太平府,有几个乡丰收,也是正常的。 总而言之,不信就是不信,而且一个群体里,每一个人都在为不信找各种理由,而这些理由和借口,又恰恰正对你的胃口。 这个时候,若是还想做清晰的判断,其实已经不可能了。 李秀才想了想,还是道:“今日……遇到了几个商贾,那几个商贾……” 张太公皱眉起来,露出不悦之色,当初可就是这个李秀才怂恿他购粮的,可现在……这李秀才反而退却了。 他甚至提及到了商贾…… 一见张太公如此,李秀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粗鄙了,竟将商贾挂在了嘴边,罪过,罪过,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是要被人看轻,被人瞧不起的。 毕竟地方的士绅,面对商贾,都有一种骨子里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已是持续了千年之久,根深蒂固。 张太公的脸色虽不好看,却还是耐着性子道:“那些商贾,说了什么?” “说是……粮价到了现在,可能有风险。” 张太公面露不屑地道:“这便是贱商只知眼前之利,没有长远打算,读书少的结果。真是可笑……” 李秀才想了想,带着几分试探地道:“要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