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于是亦失哈带着奏疏,亲往文渊阁。 文渊阁内,三个文渊阁大学士接了旨意,听闻有太子殿下的奏疏送达,自是不敢怠慢。 一般大臣的奏疏,往往是需经过文渊阁拟票的。 不过太子那里,情况显然是不一样的。 人家儿子给父亲上疏,哪里轮得到大臣来建言? 正因如此,陛下特意让人将太子的奏疏送来,显然,不是来询问意见的。 杨荣只看过了奏疏,便知这是一场考校。 当下,三个学士齐齐端坐下来,杨荣先道:“陛下要询问的,只怕是这最后一句话,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胡广皱紧眉,他最近的脸色都很不好看,大家都在骂他呢! 明明是张安世逼死的人,杨荣在那煽风点火,怎么挨骂的是他? 他不理解,很委屈。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人心真是可怕啊。 “只是……我大明历来没有直隶之上,设布政使司的规矩,直隶关系重大,只以各府分治,毕竟这是天子脚下,若是直隶之上,再设置布政使司,只怕不妥当吧。” 胡广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是啊,不妥当,这不是坏了祖宗的规矩吗? 虽然祖宗之法就像公交车,大家想上就上,可也不能明着来啊!哪怕是遮掩遮掩,要背着一点人呢。 杨荣微笑道:“是啊,确实不妥当。” 说着,杨荣看向金幼孜。 金幼孜沉吟道:“一旦设置,只恐将来尾大难掉。此天子脚下,非同一般,岂可一家独大?一旦开了这个头,便形同于放任权臣专断,朝廷的威严,也可能岌岌可危了。” 杨荣又笑:“嗯……那么……如何是好呢?” 胡广道:“杨公,你就别问我们了,我知道你心里有主意。” “谁说我有主意?”杨荣平淡地道:“你这不是冤枉人嘛。” 胡广道:“我会不知吗……” 金幼孜只笑了笑,他毕竟资历较浅,此时不宜多言。 杨荣叹口气道:“其实,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胡广道:“但言无妨,别装不知道了。” 听了胡广这话,杨荣有点哭笑不得,随即道:“陛下和太子殿下,显然都想名正言顺,这既是陛下和太子殿下的心思,那么……我等为人臣子,自当顺从。” “而太祖高皇帝,不在直隶设置布政使的心思,其实也不难理解,这直隶占据了天下两成的税赋,一成多的人口,土地广袤,也是天下富庶之地,何况它又在京畿,若是不分而治之,谁掌握了直隶,难免都可能产生隐患。” 顿了顿,他接着道:“这无非……还是制衡二字,只要这将一碗水端平了,太祖高皇帝在世,只怕也会从善如流。不如这样,眼下……就索性将南直隶,一分为二。这太平府、凤阳府、淮安府、安庆府、池州等诸府,列为一路;再将应天府、苏州府、镇江府、松江府、苏州府列为一路。” “如此一来,置直隶都督府,分左都督和右都督,左都督治应天、苏州等府,右都督治凤阳、淮安诸府。如何?这样一来,既让张安世名正言顺的都督诸府,同时,这南直隶,他只治一部,另外一部,朝廷再委大臣分治,朝廷也就可以无忧了。” 此言一出,胡广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看来,也只能如此,才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了。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说着,他别具深意地看了杨荣一眼道:“杨公,你这稀泥和得好啊。” 杨荣便立即板着脸:“这不是和稀泥,这是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