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是有限的,真正有功名的读书人,自然不必讨生活,可寒门出身的读书人……如今却一个个都是宝贝。 学正们一个个为难的样子,希望再给教书先生加一点薪俸。 “不是我小气,而是因为这薪俸就算再加一级,不愿来的,依旧还是不愿来。”张安世道:“现在缺员多少?” 王学正站了出来:“太平府这边缺员最多,还差七百多人。” “这么多?”张安世感慨:“可在招募呢?” “在呢。就在群儒阁那儿,四处招募……只是……来询问的人倒是有,可真正愿意入职的……还有就是……也有不少人……并不合格……虽有意愿,却也……” 张安世气咻咻地道:“我就不信,还招揽不到人。是了,不如这样……” 张安世回头,对一旁的书吏道:“今日下午,有什么安排?” “下午?”书吏取出一个簿子来,便道:“都督,下午有一批海商来访,还有……就是……凤阳府同知要来拜见……” 张安世道:“取消了,改至明日。下午跟我走一趟,去群儒阁。” “这……” 张安世道:“我亲自去一趟,才显得咱们对教书先生们的重视,至少这个样子要做出来,或许……可让人改观一些。” 那王学正便道:“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都督重视文教,实在令人钦佩。” 张安世道:“少说几句吧,这话你也只敢在我的面前说,有本事你去应天府大街上说去,信不信有人打死你。” 王学正:“……” 用过了午饭,吃饱喝足,张安世随即便带着人出发群儒阁。 群儒阁这儿……人倒是不少。 张安世一到,倒是引来了不少人要来见礼。 张安世随扈,大多便衣,免得过于大张旗鼓,显得自己怕死。 不过他内里,却穿着一层甲胄。 张安世当下与大家见了礼,进入群儒阁,此处早有学正衙的文吏在此忙碌。 几个教谕和训导,便连忙围上来,张安世道:“下午招了多少人?” 一个训导道:“都督,有十三人。” 张安世皱眉道:“太少了,我瞧外头应募者不少。” 这训导苦笑道:“既是教书先生,总需有一些根底,有不少来应募者,只是勉强能够识文断字,算学也不精通,实在难以胜任。” 张安世颔首点头:“接下来还有多少人要来应募?” 一个训导看了看名录:“大抵有七十多个。” 张安世道:“叫进来,我亲自验一验。” 随行的官员不敢怠慢,张安世则是随即落座,抱起了有人斟来的茶盏。 此时他气定神闲,若有所思的样子。 “凤阳生员……刘春。” 有人唱喏。 随即,便有一人踏步进来,此人一丁点也不觉得畏怯,大喇喇地进来,抬头扫视这里一眼。 而后朝张安世笑了笑道:“学生刘春,见过……” 张安世道:“我乃张安世。” 刘春点点头,依旧笑了笑,低头见有一个小凳,便径直落座,理了理自己的衣冠之后,抬头看向张安世。 张安世道:“年龄几何?” “现年三十七。” 张安世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人……可不像三十七岁,看着三十岁上下的样子。 这种情况比较少见,因为……古人都显老…… 有不少人年过四旬之后,就开始生许多白发了。 这人倒是特别显年轻。 “你为何想来教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