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木彝)道:“议和的目的,是给那些遭受惨重损失的人提供希望,他们现在损失惨重,或许还可以安慰自己,说这是因为两国交兵,所以断绝往来,即便有怨气,他们也可以接受。” 张安世点头。 “可这议和,却不能走官面,而是让鸡鸣寺的僧人来完成。这算是先给暹罗人抛出一个友善的信号,这就给了那些暹罗人希望,他们会认为,自己的生计,又有了希望。” 顿了顿,朱(木彝)接着道:“人的情绪就是如此,当彻底绝望的时候,人反而不会有其他的念想。可一旦滋生了希望,若是这希望再破灭,人的情绪就会陷入愤怒。” 张安世道:“你的意思是……暹罗王若是拒绝鸡鸣寺的僧人入境,暹罗人就会勃然大怒?” 朱(木彝)一脸胸有成竹地道:“不,是无论愿意还是拒绝,都是一样的效果!” “若是拒绝入境,暹罗人必然愤怒,认为破坏了自己的一切元凶,都是暹罗王。可若是让鸡鸣寺的僧人入境,对我们也有巨大的好处,这些僧人之中,我们早已安排了无数的细作,到时,更可利用僧人的名义之便,大肆的鼓动暹罗人。” 张安世不免赞赏道:“一箭双雕,不错,不错……只是……就算是如此,那么……似乎距离拿下暹罗王的首级,应该还有一些距离吧?” 朱(木彝)道:“当然是如此……所以我们还有后手。” 张安世叹了口气道:“你打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聪明,不错,不错,不过……你得赶紧了,如若不然,我便没法向陛下交代了。” 朱(木彝)道:“等着吧,很快就会有更多的消息了。” 他显得信心满满。 似乎此时,已将暹罗人拿捏了一般。 …… 暹罗。 暹罗王显然看穿了鸡鸣寺派出大量僧人进入暹罗,试图想要刺探暹罗的企图。 对此,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消息一出,国中又是哀嚎一片。 原本大家已是足够艰难,从前大家对此尚可理解,毕竟两国交战。 可这一次,大明都已释放出了善意,竟还拒绝这番好意。 这是好大喜功,却让大家跟着他一道受穷。 偏偏这一次,涉及到买卖的人,并非是寻常的暹罗百姓。 损耗巨大的乃是商贾和地主,甚至还有不少暹罗的贵族。 已有暹罗的大臣,恳请暹罗王网开一面,与大明议和。 可问题就在于,对于某些利益受损的人而言,他们才不管大明有什么居心呢。 可这暹罗王,是何等聪明之人,他显然眼光更为理智,心知这是大明温水煮青蛙,让僧人亲善是假,为明军做马前卒为真。 且暹罗人笃信佛教,一旦放了进来,这些所谓的高僧,必然鼓弄唇舌,混淆是非,引起暹罗国中的混乱。 可以说,暹罗王的反应,十分正确。 唯一错误的是,那大臣上奏,没有得到批准,还被暹罗王痛骂一顿,一时之间,暹罗国中,开始怨声载道。 与此同时…… 一个消息传来。 高棉人反了。 这高棉人本是高棉国的子民,暹罗王当初大举攻击高棉国,高棉国的领土丧失了大半,许多高棉人,自然也就处于暹罗人的统治之下。 而如今,高棉人开始作乱,不知得了谁的许诺。 这暹罗王听罢,顿时震怒,立即派大将前去围剿。 似乎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高棉人作乱,一直不肯臣服,只是这一次作乱的规模,要浩大一些。 可是……这暹罗国中,却是暗潮涌动。 此时,这暹罗披耶达的府邸里,来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客人。 所谓的披耶达,在暹罗之中,即二等侯的意思。 而这位侯爷,名为达信。 他家中有不少的田产,又身居高位,颇受暹罗王的信任。 来人说着一口很正宗的暹罗语。 “侯爷,我家主人,给您带来了一些礼物。” “你家主人是谁?” “在北边。” 这达信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却只笑了笑道:“噢,什么礼物?” “十万银元。” 此言一出,便是这达信也不禁为之动容。 这可是十万银元啊,即便是放在大明,也已属是巨富了,而在暹罗,更不知是多大的一笔财富。 达信凝视着来人道:“送我这些礼物,是为了什么?” “只是想要送给侯爷而已。” 达信狐疑地道:“不求回报?” “不求回报。” “甚至连消息也不需我提供?” “不需要。” “若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