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 这夏原吉当日心中都是不乐,他对那什么铁路,什么火车都没有什么兴致。 这玩意……看着就劳民伤财,现在身家性命都搭了进去,还听不到一个响,夏原吉觉得很悲催。 因此回到了户部,他依旧还是闷闷不乐,如鲠在喉。 好不容易捱到了傍晚,自是下值,便立即回了自家府里。 却见他那儿子夏瑄在他的面前晃荡。 夏原吉乃是谦谦君子,不过这几日但凡见了夏瑄,便有着消散不去的火气。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他不敢骂皇孙,也不好和张安世将矛盾摆到台面上,惹不起他们,还惹不起自己的儿子吗? “畜生,又有什么事?”夏原吉冷着脸道。 “爹,后日……皇孙说,要率诸武臣往栖霞,是什么火车通车观礼。” 夏原吉不耐烦地道:“那与你何干?” 夏瑄苦着脸道:“爹……儿子也要去。” 夏原吉瞪他一眼:“那又如何?” 夏瑄道:“同僚们都急眼了,不少人都和咱们夏家一样,将老本都搭了进去……那地的事,教人如鲠在喉啊!” 夏原吉绷着脸,站了起来,随即背着手,来回踱步。 这夏瑄真是哪一壶不开提哪壶。 于是夏原吉咬牙切齿,终究还是平日的涵养和理性,压倒了此时的愤恨,最后只道:“嗯……” 夏瑄犹豫了一下,道:“爹……有一个同僚……说……要不,等去了栖霞,咱们……索性闹一闹,看看能不能拿回一点本钱来。” “嗯?”夏原吉看着夏瑄,此时脸色意味深长。 “可儿子担心,惹出事端来……心里想着,还是托病不去最好。” 夏原吉默不作声,他又慢慢地踱了几步,接着坐下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地道:“去,还是要去的,若是有人要闹,你也跟着闹,到时圣驾肯定在,你混在人群之中,也去哭告一下。” “啊……这……” 夏原吉道:“你们毕竟还年轻,可以算是年少无知。而且牵涉此事的人不少,即便有罪,那也是法不责众。” “再者说了,闹一闹,至少闹出来,也教陛下知道,咱们现在是倾家荡产,就算朝廷不赔咱们这笔钱,可至少……陛下也晓得咱们吃了大亏。” 夏瑄显得担忧地道:“可若是陛下震怒……” 夏原吉摇摇头:“陛下这个人,脾气很大,动辄打杀,有太祖之风。不过无论是太祖还是陛下,却都有一个性子,那便是他们认理,但凡他们觉得理亏的事,总不至拿你们怎么样。” “所以……这般闹起来,无非两个结果,其一便是退银子,其二,则是陛下自知理亏,到时……不免要从其他地方予以一些补偿。” 夏瑄道:“可是……皇孙……” 夏原吉瞪他一眼道:“混蛋,当然不能推到皇孙的头上。” 夏瑄便道:“那推到张安世头上?那家伙太黑心了。” 夏原吉立即摇摇头:“那也不成,这个家伙太硬了,你们招惹不起。” 夏瑄为难地看着夏原吉:“那逮着谁呀?” 夏原吉却是气定神闲地道:“詹事府大学士杨溥,现在不就是主持铁路的事宜吗?你瞧,他既涉及到东宫,和皇孙有关系,又牵涉了铁路……” 夏瑄面露不解道:“啊……这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人啊。” 夏原吉眼带深意地道:“就是要八竿子打不着!这等事,陛下知道,皇孙知道,张安世知道,你知我也知。大家都晓得杨溥无辜,所以才栽赃他,如此一来,事情就有了转圜的余地。” 夏瑄迟疑地道:“可杨学士……不免……” 夏原吉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