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朱棣道:“夏卿但言无妨,放心,朕不加罪。” 夏原吉苦笑道:“事情……臣还不甚了解清楚,是臣子与人胡闹的缘故吧。” “胡闹?”朱棣道:“此前与人胡闹也就罢了,现在竟还胡闹到了御前,怎么……你家儿子还未断奶吗?” 夏原吉吓了一惊,连忙拜下,沮丧地道:“臣万死。” 朱棣这才心满意足,心说……拿出来的钱,哪里有退回给你们的道理? 真以为靠这个,就想拿捏朕? 当下,他牵着朱瞻基的手,道:“皇孙。” “孙儿在。”朱瞻基一脸无辜的样子。 “这样的事,你怎么看待?你若是朕,应该怎么处置?”朱棣道。 朱瞻基一脸真挚地道:“皇爷爷,夏公乃国家栋梁,他办事一向得体。今日只是他儿子犯错,皇爷爷怎么能加罪他呢?” “至于他的儿子夏瑄,乃孙儿的属吏,他犯了错,是孙儿治下不严,管教不当的缘故。故而若是他犯了罪,那么孙儿也是难辞其咎。皇爷爷要罚便罚孙儿吧,至于夏瑄人等,到时孙儿受了罚,自会回去严加管教。” 这番话,甚是得体。 朱棣听罢,很是高兴,捋须大笑道:“吾孙有至仁,有孟尝君之风。既如此,那么就依你说的来办!” “夏卿家,还有你们……如此冲撞御驾,罪无可赦,朕本要好好惩治,若非朕孙儿苦谏,朕绝不饶你们。今日念在皇孙的面上,又念卿等初犯,就不计较了。” 夏原吉:“……” 朱瞻基在旁道:“还不快谢恩。” 夏原吉的唇角飞快地抽了一下,却也只好道:“谢陛下恩典。” 夏瑄等人也一个个耷拉着脑袋道:“谢陛下恩典。” 夏原吉又苦着脸,努力地挤出几分笑容:“也多谢皇孙美言,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唯肝脑涂地,报销国家,死而后已。” 夏瑄等人也只好泱泱地继续朝朱瞻基谢恩。 朱瞻基乐。 张安世站在一旁,直看得目瞪口呆。 虽然作为同伙,张安世也不禁被这无耻之尤的爷孙二人给震撼了。 毕竟他张安世只刮别人的钱。 可他这外甥,已经不要脸到刮了人家的钱,还要人家谢他。 恐怖如斯啊! 那杨荣也奇怪地瞥了一眼朱瞻基,他为今日朱瞻基的表现,颇为震惊。 这位皇孙殿下,小小年纪,就如此深藏不露,却不知是跟谁学来的。 杨荣偷偷地看一眼朱棣,又看一眼张安世。 金忠心里一紧,随即又长长松了口气,还好……我老金穷,没钱! 可见,贫穷也有贫穷的好处,至少没有这样的烦恼。 这段小插曲算是完满解决,朱棣于是拂袖,拉着朱瞻基,便徐步进入了站台。 在这站台之中,是一辆辆待发的蒸汽火车。 随后,便是铁路司的人上前奏报。 朱棣一一点头,这等典礼,其实对朱棣而言,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都是花架子,没什么实际内容。 当然,固然是花架子,可这却像是祭祀一样,朱棣若是到场,意义却是重大。 这对于参与此次铁路建设的人而言,不啻是巨大的鼓励,而对于天下臣民们而言,也是一种风向。 陛下如此支持,那么……这铁路应当是靠谱的。 一个多时辰之后,朱棣来到了候车室,这里空荡荡的,群臣则都乖乖地在外头候着。 朱棣亲昵地抱着朱瞻基,却是将张安世叫到了跟前来。 当着外人的面,他自是对张安世笑容可掬,可私下里,却是拉下脸来。 他绷着脸,痛骂道:“以后休要再骗人钱财了!你们两个,好歹也是皇孙和国公,就算是要挣钱,也不至到将夏原吉这样的人都压榨干净的地步。长此以往,他没了钱财,又掌着户部,岂有不贪墨之理?这样干,与那汉灵帝时的卖官鬻爵又有什么区别?” 张安世只道:“是,是,是……” 朱棣却是盯着他道:“你现在欠了多少银子?” 张安世道:“发行出去的公债,已有六百万两……” 朱棣立即挑眉道:“就为了这一条铁路?”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