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已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还有这样的好事? 只是此时,夏原吉等人没有露出喜色,只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金纯道:“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怎么可以这样怂恿皇孙呢?哎……” 夏原吉趁机道:“你若是能知错便改,倒也是善莫大焉。这不是银子的事,皇孙维系着天下,现在你要亡羊补牢,却也为时不晚。” “是,是,是。”张安世耷拉着脑袋道:“诸公,退地的事。” “退,当然要退。”夏原吉义正词严地道:“不能再让皇孙的名声受损了。” 张安世道:“这样的话,只怕就要另外修一份契书了,就是不知这契书,你们能不能做主?” 夏原吉道:“我等乃家主,有何做不了主?” 张安世笑道:“好极了,哎……不过今日匆忙,等过一些时日,咱们再约定日子……” “择日不如撞日。”有人急了,站起来道:“大家平日里公务繁忙,不如索性今日签了契书,也好有一个了断。” “是极,是极。” 众人纷纷点头。 张安世一脸遗憾之色:“这样啊,会不会太……” 夏原吉捋须微笑:“威国公……还是从善如流吧,难得今日大家相聚,不妨……就此了却此事。” 后头一句话夏原吉没说,毕竟免得夜长梦多嘛。 张安世颔首道:“既如此,那么……也只好……来人,取笔墨来。今日签定契书,明日清早,我便让人将银子送到诸位的府上,诸公……此前多有得罪,还请恕罪。” 这张安世的反应,让夏原吉和金纯人等突然觉得有些奇怪。 以他们对这张安世的理解,这可是涉及到了上百万纹银的事,他真肯退钱? 可眼下,似乎还是将银子落袋为安为妙。 当下,也不迟疑,于是众人倒也没有啰嗦,当场修书立契。 张安世在旁看着,笑吟吟地夸赞:“啊呀,夏公这行书,真的没得说,很有王羲之的风采。” 夏原吉一脸无语,不过他没忍住:“我这行书,用的乃是欧阳体。” 张安世讪讪道:“差不多,一个意思。” 夏原吉较真了,其他的事可以含糊过去,可行书之道,怎么能指鹿为马呢? 于是他道:“王羲之的行书用笔细腻,结构多变。而欧阳询每秉笔必在圆正,此二者天差地别,怎可混为一谈。” 张安世没说话了。 一个个立下契书之后,张安世长长松了口气。 夏原吉人等自也心里一块大石落下。 只是夏原吉心里还不禁嘀咕,这张安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怎的好端端的肯退钱了? 心里莫名有些不踏实。 众人便又落座,张安世笑着道:“来……天色不早,该开宴了,我备下了薄酒……” 说到此处,外头却突然传出吵闹声。 张三匆匆而来,焦急地道:“公子,外头来了两个人,一个自称夏什么夏瑄,还有一个,叫什么金大洲,无论如何也要进来,说是要寻父。” 张安世道:“什么夏瑄和金大洲,这两个是什么鸟?我又不是他爹,他们怎么寻到我头上来了?我张安世已经有两个儿子,不缺儿子,叫他们滚。” 夏原吉豁然而起:“且慢。” 张安世看着他:“夏公……” 夏原吉道:“夏瑄是我儿子。” “啊……” 金纯也站起来:“怎么,难道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大洲为人谨慎,今日怎的这样唐突?” 他于是看向张三道:“快请他们进来相会。” 不多时,那夏瑄和金大洲二人便心急火燎地赶了进来。 他们一见自己的父亲,便着急地大呼道:“爹……” 夏原吉眉头一皱,忙上前:“怎么,出了什么事?” “爹……咱家的地还在吗?” 一听说是地的事,夏原吉倒是长长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自己在老家的母亲传来什么噩耗呢! 当下便怒道:“你急什么,天没塌下来。” 夏瑄却急匆匆地道:“爹,你说呀,咱们的地呢?”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