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也有利,正因如此,所以一切才都水到渠成。” “聪明!”张安世不吝赞道,欣慰地看着他道:“不愧是我外甥,是我张家的种。” 朱瞻基却继续问:“可是阿舅,这仁义廉耻,当真无用吗?” 张安世立即摇头道:“仁义廉耻当然是好的,可仁义廉耻只是规范自己用的,是内在的东西。可若是将仁义廉耻挂在嘴边,去约束别人的人,那么这个人……必无仁义,也十之八九没有廉耻。” 朱瞻基道:“可是阿舅平日成日教我说,要孝顺……” 张安世顿时怒了,提高了声调道:“我们说的是仁义廉耻,没说忠孝,忠孝能和仁义廉耻一样吗?瞻基,你糊涂啊……” 朱瞻基忙耷拉着脑袋道:“好啦,好啦,阿舅你别生气。” 张安世见他服软,这才放心。 其他事可以商量,可是百善孝为先,这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商量的。 这是汉家的传统美德,若是这个都没了,那么千年文脉也就断绝了。 到了中秋,夏税的征收终于有了眉目。 这个时候,蜀王朱椿却从苏州回京,途径栖霞,特意来访。 张安世和朱椿其实没有多少私人交情,不过是堪堪见了两面而已。 不过因为同进共退,因此关系比寻常人近了一些。 张安世邀了朱椿到后衙里,朱椿显得风尘仆仆,脸上带着明显的倦意。 张安世道:“这一趟去苏州,如何?” 朱椿累归累,却精神还算饱满,听到张安世的话,没有立即回答,他心思比寻常人深沉,顿了顿,只道:“是有一些阻碍,不过诸事只要肯下工夫,没有不能解决的道理。” 张安世道:“苏松一带,士绅极多,人们都说此地乃是文脉所在。所谓文脉,不过是读书人多一些而已,恰恰因为如此,所以阻力也大,倒是我这右都督府,反而清闲一些,所领的州县之中,说是士绅,可与苏松的读书人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朱椿笑道:“当初有人请本王来做这左都督,治应天府和苏州、松江等地,想来目的就是如此。” 听着这话,张安世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可惜他们失算了。” 朱椿只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当下张安世让人备上了一桌宴席,他与张安世小酌之后,便道:“本王还需去主持夏税,就此告辞了。” 张安世道:“此番左都督府,夏税应当征收的不少吧。” 朱椿大笑:“哪里……粗略估计的话,确实不少。” 不过朱椿没有往深里说,便与张安世拜别。 从右都督府出来,便需往渡口去,朱椿却没有登车,而是直接步行。 他走在栖霞的街巷里,此时的栖霞,又与从前不同了。 他行至半途,不禁感慨:“何时应天、苏州都如这般,本王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随扈的其中一人,乃成都左卫指挥使同知陈强。 陈强道:“殿下,此番这些苏州诸绅这般求告,斯文扫尽。可见他们已是穷途末路,有殿下压着,他们哪里敢造次?想来用不了多久,殿下便可成功。” 蜀王朱椿却是微笑道:“你跟了本王几年了?” 陈强恭谨地道:“自蜀王殿下就藩,卑下便扈从殿下。” 朱椿道:“跟着本王这么多年,还是这样糊涂。你啊……还是看不透。” 陈强诧异道:“还请殿下示下。” 朱椿驻足,在一处货郎的摊子跟前停下,这货郎卖的乃是糖人,许多稚童围着,只是他们没钱,便只远远看着“望梅止渴”。 朱椿道:“买一些下来,给孩子们吃,别买多了,凡事吃多了也不好,一人给一支。” 后头的随扈便应下。 朱椿却已先步行走了,陈强继续亦步亦趋地跟着。 朱椿这时才道:“你只看到他们跪在本王脚下痛哭流涕,见他们不顾斯文扫地,一个个哀嚎恸哭。可你想过没有,一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