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陈敬业一听,立即露出了魂不附体的模样。 他打了个冷颤,而后期期艾艾地道:“这……下官……下官……” 朱棣气急反笑:“前前后后,纹银五百万两,都去了何处?” 陈敬业一听五百万两,立即明白了什么。 “莫非,是成国公……” 他看着朱棣,想起了成国公即将至南昌府的传闻。 心里大抵以为,成国公应该走的乃是水路,从水路抵达了九江府,再走陆路往南昌府去。 这般一想,他立即道:“这……这……下官区区七品县令,实在……实在……” 朱棣冷笑着道:“好一个区区七品县令!这车站就在尔县,五百万两银子,你经了多少手?你又拿走了多少?” 朱棣的牙都快要咬碎了。 原本的预想之中,他觉得……哪怕是五百万两,贪墨走了两三百万两,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可现在看来,事情显然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这陈进业听罢,吓得脸色煞白,立即大声喊冤:“下官冤枉,下官冤枉啊!下官两袖清风,不曾贪墨分毫啊,下官……” 他急着为自己辩解。 张安世却是使了个眼色。 于是,便开始有人在这廨舍之中进行搜查。 随即,陈道文匆匆而来,低声道:“查过了,这里……只有些许的碎银,还有不少的书,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东西了。噢,还有一些留下来的残羹,此人正午吃的似是咸菜和一个蛋花汤,其他的便没有了。” 张安世:“……” 朱棣听罢,只是轻蔑一笑,他岂会相信这些东西,于是笑得更加森然。 陈进业哭泣着道:“下官自上任一来,历来如此,若是上官不信,可以彻查。县中上下,人尽皆知,下官乃读书人,断无贪墨之心。” 朱棣厉声道:“朕不信……”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一副丝毫也不相信的模样。 “看来,若是不严刑拷打,他便不肯招供了。来人……” 陈进业已吓得魂不附体。 倒是一旁引着大家来的文吏,啪嗒一下跪下,哭告道:“县老爷当真是两袖清风的好官啊!莫说平日里生活简朴,便是有一些俸禄,也拿出一些来,周济下头的差役,说是大家办差不易,也知道小人们没有俸禄,难以养家糊口,告诫我等切不可因此而勒索百姓……小人敢用人头作保。” 此言一出,朱棣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如同笑话一般,而滑稽的不只是眼前这官吏,更是自己。 张安世便冷声道:“这修铁路的银子,该县拨付了多少?” 不等陈进业回答,文吏便道:“总计三十七万两。” 朱棣气咻咻地道:“银子呢?” “修铁路了。”文吏道。 朱棣脑子嗡嗡的响,下意识地道:“铁路呢?” “铁路还没修。” “那么钱呢?” “花完了。”文吏道。 朱棣:“……” 张安世在一旁,踹了这文吏一脚道:“还敢不老实,我只问你,铁路未修,为何钱没了?” 文吏迟疑了一下,才道:“上官有所不知,这铁路……是路……是路就要修在地上,这地……乃是百姓的,总要购置了土地,才能修起来吧。” “数十万两,都拿去买地了?”张安世冷眼看着他道:“买了多少的地?” “不多,若是再拨付七八十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