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棋子摔在了棋盘上,道:“这一局,贫道输了。” 老人微笑道:“无妨,若是不服,还可再对弈一局。” 道人幽幽道:“不必啦,输在你的手底下,也不算冤枉。” 老人道:“为何?” “你棋高一着。”道人道:“最紧要的是,你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只此一条,便足以比贫道这等只精于计算得失之人,更高明十倍。” 老人施施然地道:“一力降十会嘛。” “破釜沉舟也是智慧的一种。” 二人彼此一笑,意味深长。 …… 一封书信,早已至鄱阳湖水泊。 一艘艘的舰船,到了湖口,转而入江。 沿途的水路巡检,似乎得到了什么风声一般,竟纷纷不见踪影。 湖口的水寨之中,此时也一片黑暗,任由舰船入江。 随后……这诸多的各种舰船,便沿江而上。入夜时,直奔九江水道。 而后悄无声息的,抵达了水闸。 九江几乎是一座水城,北面临江,西面所临的,乃是鹤问湖,这鹤问湖距离城西,不过区区十数里。 世传晋时陶侃择地葬母至此,遇异人云:“前有牛眠处可葬”。言毕,化鹤而去,因而得名。 夜空之下,此湖格外的宁静。 随即,便有数不清的人开始悄悄摸上岸来。 “当家的,城中当真有人接应?” 昏暗之中,一人脸色忽明忽暗,口里道:“自然……且记住,入城之后,城中老幼,尽都屠戮干净,一个不要留。” “接应之人……” “他们的意思是……接应之人,也一并杀了。”这人狞然笑道:“少给老子啰嗦,走。” 话毕,无数人在夜色之下,悄然而行。 一队夜行之人,脚步匆匆地直接到了城西。 此处的城门,竟果然开了一道缝隙。 众贼至城门外,果然有一人带着几个差役而来,口里不满地大呼:“怎的这样慢?快快入城,休要啰嗦。” 来人乃是九江府照磨,他早已接到了书信,一直都在城门处等。 这姓邓的照磨口里还在喋喋不休地埋怨:“记得德化县县城在何处吗?入城之后……” 说话间,一柄明晃晃的刀毫不留情地直插在这邓照磨的胸膛上。 邓照磨惊呼一声,口里道:“尔等……尔等……” 有人狞笑道:“对不住了,我等接到的命令是屠戮殆尽,你也是城中之人……” 说罢,刀带着血柱,猛地拔了出来。 邓照磨的前胸上一下子被鲜血布满,他脸上难以置信之色,可也骤然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于是口里喷出了一口血,哆嗦着道:“哈哈……我明白啦,我明白啦……不过……你以为……灭了我的口,你们……” 他本想说,你们难道不会被灭口吗? 只可惜……这话未出口,人已气绝。 后头的差役和文吏大乱。 涌入城中的水贼不带一丝犹豫,直接将他们统统砍翻,紧接着,人流如洪水一般,涌入了城中。 “带一队人,先去知府衙……” “为何不先去德化县衙?” “紧要的是先要灭口,九江知府知道得太多了,这里距府衙更近一些,其他的人……也跑不了。” “好。” …… 德化县衙里。 朱棣正在一间厢房里软榻上盘膝坐着。 张安世则坐在一边,陈进业只有跪着的份。 陈进业的脸色忽明忽暗,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怎么可能会和贼子勾结,这……怎么可能?”陈进业磕磕巴巴地道。 朱棣理也不理他,脸上看不出喜怒。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