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这个人……似乎知道一些什么,他一直在对我试探。” 杨荣微微抬眸道:“此人乃瑞州府人,是吗?” “正是。”金幼孜道:“八年前,他蒙解缙举荐,从知府调至了京城,此后一路仕途还算顺利。” 杨荣抿了抿唇,随即道:“区区一个兵部左侍郎,应该弄不出这么大的动静。” “此人十之八九,不过是个跑腿之人罢了。”金幼孜道:“他可能知道不少事,可知道的未必很多,我与他攀谈过,此人轻浮,若我乃主谋,一定不会给他交代太多的事。” 杨荣叹道:“当初的时候,利用乡党来充实自己的羽翼,但凡同乡便大力的提拔,这一切的祸端,都从解公开始。” 金幼孜沉默片刻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人……这两日,似乎喜气洋洋,牵涉其中者,也是不少……” 他说罢,从自己的袖里,取出了一份名册,交给杨荣。 杨荣接过,只细细一看,而后抬头起来:“我料定……陛下假若是驾崩,势必有人要接触你。胡公虽也是江右人士,可素来行事不密。只怕有不少人,将希望放在你的身上。” 金幼孜道:“这些年,我在新淦的亲眷,一直都颇受人照顾,还有在乡中的子弟,受到照料的也不少,抚州的吴氏,竟亲自招我那几个不成器的侄儿,收为门生。他们这等名冠天下的大儒,难道是看到了我那几个游手好闲的侄儿们当真是什么读书的材料吗?我清楚得很,无外乎是想借此,攀上我而已。” 杨荣笑了笑道:“难怪你的官声这样的好,人人都吹捧你,说你两袖清风,乃文渊阁中的君子。” “杨公休要取笑。”金幼孜勉强笑了笑道:“这些虚名,真不足挂齿。” 杨荣又叹了口气,幽幽地道:“现在陛下……出了事,你有何打算?” 金幼孜道:“幼孜当初不过一介书生,荷蒙圣上眷顾,顷刻不忘,天地之德,将何以为报。如今陛下若当真蒙难,自当想尽一切办法,挖出这些主谋之人!如此,方不负圣恩,也算是没有枉读了那些诗书。” 杨荣颔首:“你乃江右人,迟早必有人暗中联络你。只是……等到真相大白之日,只怕你不少乡党都要殃及,异日,他们必唾骂你无情。” 金幼孜平静着脸,却是露出不屑一顾之色:“虽为同乡,可此等行径,本就令人不齿。更遑论,当初我尚为一介白身时,却没有攀交,引我为同乡。今日蒙陛下厚爱,才得此富贵,这才门庭若市,人人都要与我结亲,个个都说是同乡,仿佛这远亲和同乡,成了了不得的事,这等交情,实是可笑。” 杨荣点点头道:“那就继续与他们接触,但你也要小心。” 金幼孜微笑道:“杨公不必担心,我的性情,你难道不知吗?自我入文渊阁,文渊阁中,有几人能想起文渊阁中有一个金幼孜?” 杨荣随意大笑。 金幼孜虽是在文渊阁中资历最轻,可他确实基本上像个透明人一般,极少发表建言,也很少抛头露面,各部有事下意识的会找杨荣和胡广。 他这等沉默寡言,且隐于文渊阁中竟似失踪的性格,就足以见他的心机何等的深沉,这样的人,办什么事,都必然是滴水不漏的。 正说话之间,突然,外间有人惊慌地道:“圣驾……圣驾……” 杨荣和金幼孜随即起身,二人对视一眼。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