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姐姐说话,毕竟是太子妃,每一句话都会斟酌,每一个用词都有用意,颇有外交辞令的风范。 今日这用词,加重了至少两分,他这一次,怕是没这么容易脱身,但是看着姐姐哭的如此伤心,心头没有愧意是假的。 张安世努力擦拭眼睛,将眼睛擦红,眼里也泪汪汪地道:“阿姐,我错了,以后一定小心,绝不教你担心了。” 张氏没理他,继续哭哭啼啼的,只说要寻死。 朱高炽站在一旁,一动也不敢动。 朱瞻基倒是这时冲上来,一把抱住张氏道:“母妃,母妃……你不要再生气了,阿舅虽糊涂混账,可不还好生生的吗?” 张安世一脸无语之色,便见张氏指着那灵位道:“先父在的时候,为北平王府效命,性命都没了,这当然是他的忠心,男儿本就该忠孝。可张家子嗣不昌,他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他在天有灵,晓得你这般每日玩火,能够瞑目吗?我是出嫁了的女儿,不能继承父亲的香火,我只恨自己是女儿身。” 她说得越发的激动,哭着哭着,竟微微抚额。 朱高炽一惊,忙道:“哎呀,可别气坏了身体,来人,来人,快去请御医来。” 张安世也急忙上前道:“阿姐,我来瞧一瞧。” 张氏道:“你走开。” 张安世:“……” 朱高炽忙是和宦官们搀扶着张氏准备去寝店歇。 张氏临行,则道:“看着他,让他好生跪在父亲的灵位前思过。” 于是没一会,数十个宦官,便一溜烟的入殿,里三层外三层将张安世围住。 张安世看着这阵仗,只好老老实实地在冰凉的地上跪着。 倒是没多久,朱瞻基去看过母妃后,又回来了。 他直接在张安世的身边蹲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张安世。 张安世此时的心情也不好,瞪了这小家伙一眼道:“你走开。” 朱瞻基气咻咻地道:“是你惹母妃生气的。” “与你何干。” 朱瞻基道:“哼,我和你不一样,我心疼母妃。” 张安世索性闭目眼神,对他置之不理。 朱瞻基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在旁继续絮叨道:“母妃为了你,操碎了心,你就不惭愧?” 张安世道:“好好好,你说的对,好了,我要好好思过。” 朱瞻基道:“我是代母妃在此盯看着阿舅,没我在,阿舅一定又要悄悄躲哪里去偷懒。” 张安世道:“你……” 一个多时辰之后。 朱瞻基竟盛了一碗饭来,饭上的菜肴堆得高高的,他举着筷子,蹲在张安世的面前,低头扒拉。 张安世此时饥肠辘辘,憋着气道:“你这像哪门子皇孙样,站没站样,坐没坐样。” “母妃说啦,我得盯看着阿舅。”朱瞻基说完,又狠狠地扒了一口饭。 跪了这么久,张安世此时可谓是又累又饿,气焰也提不起来了,带着几分可怜巴巴道:“我也饿了。” 朱瞻基摇头:“阿舅,你忍一忍,过个十几个时辰,等母妃消了气再说。你是不知道,方才御医去瞧了病,说是母妃动了肝火,若是长久这样,会出人命的。” 张安世便不再吭声了,郁郁地叹了口气。 朱瞻基道:“我晓得阿舅想说母后妇道人家,不懂事。” “我没说。”张安世咬牙切齿。 “阿舅心里是这样说的。”朱瞻基继续扒拉着饭菜,一面含含糊糊地道。 张安世道:“你污蔑我!” 朱瞻基道:“阿舅,我要饭后吃一根棒冰,你喜爱绿豆的还是葡萄的?” 张安世此时还是挺担心自家姐姐的,便心烦意躁地道:“别烦我。” 朱瞻基便站起来,对周遭的宦官道:“都下去,你们不必在此当值了,这里有我呢。” 宦官们不敢怠慢,只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朱瞻基又蹲回张安世的身边,捧着脸道:“我也烦恼极了,若是紧盯着阿舅,便是不义。可若是敷衍了事,又是不孝,自古忠孝难两全。” 张安世直接闭目,对眼前这家伙一脸嫌弃。 可跪了那么久,腿上不痛是假的,这腿就好似已不属于自己的了,疼的厉害。 朱瞻基依旧唠叨着:“阿舅平日里对我这样好,我不忍心见阿舅受苦。” 张安世这才睁开了眼睛道:“可是呢?” “阿舅怎么知道有可是?”朱瞻基惊讶地道。 张安世:“……” 朱瞻基道:“可是我更心疼母妃,我不忍再惹她生气。”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