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吕宋,早在百年前,便有大量的汉民南渡,正因为如此,诸王就藩,就说汉王吧,汉王在安南,这安南的汉民,据统计就有近百万之中,有了这些根基,汉王在安南可谓如鱼得水。” “可赵王殿下,也是陛下的嫡子,却是去了爪哇,爪哇之地,汉民甚少,迄今为止,所有汉民,几乎都源自于当初赵王所带去的护卫和家眷,不过寥寥万户而已,这些人马,放在爪哇,实在难以为继。这几年来,赵王殿下努力招徕汉民,成效却大多有限,毕竟爪哇悬孤域外,周遭的土人又多,可谓是危险重重。陛下岂可如此厚汉王,而薄赵王?” 张安世:“……” 解缙继续道:“难,实在太难了,到了现在,爪哇的汉民计两万四千户,计十万之众而已,可土人却是乌云蔽日一般,多如牛毛,赵王愁苦,在爪哇已是难以为继,要维持不下去了,几番想要抱怨,可又害怕父亲为儿子担心,皇帝忧虑万里之外的边事。于子于臣而言,都该是为君父分忧,而不是给君父增添烦恼。” 张安世只好道:“好了,好了,知道了,现在大家都难。” “这却未必。”解缙道:“就说汉王吧,汉王在安南,这安南与大明陆路相连,听闻一直都在吸引云贵的边民。还有周王人等,据我所知,他们竟跑去了琉球和朝鲜国,谎称是靖难之后,我大明男子战死者甚多,许多女子寡居操持家业,要寻访男丁入赘,在那朝鲜国里,大肆招募男丁,一船船的运去吕宋等地,这朝鲜国虽知其中蹊跷,却担心节外生枝,只好忍气吞声。赵王老实,不肯行此不义之事,反而吃了闷亏。” 那朝鲜国其实也是可以拿来当汉民用的,一方面,中原王朝久有统治朝鲜国的时期,所以习俗相同,而且朝鲜国采用的也是汉字,官方的语言也是汉语,拉着一船船朝鲜国男丁去,几乎也可以当汉人去用,基本上不会存在沟通和文化方面的问题。 张安世脸都黑了:“还有这样的事?” 解缙叹息道:“诸王在外不易,毕竟被土人虎视眈眈,如今为了艰难求存,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张安世本是想道德上谴责一下赵王。 谁料解缙这一番话,先是把各国的手段统统暴露出来,表示赵王和他的叔伯兄弟们相比,已算是有道德的了。 同时大倒苦水,倒让张安世一时无词。 张安世能说什么,毕竟他也是这样干的,新洲那边,和锦衣卫有交易,但凡是犯罪的家眷,都往新洲送,再加上各种招徕百姓的时候,少不得也会说一些瞎话,真要论起来,谁也不干净。 张安世便微笑道:“也是,大家都有难处,既然都有难处,自要相互体谅的。解公此番来,又是所为何事呢?” 解缙咳嗽一声,外头早有候着的随从进来。 只见这随从的手上抱着一沓公文和簿子。 张安世则默默地朝于谦使了个眼色。 于谦会意,忙上前与那随从交接。 过了片刻,于谦道:“殿下,是关于一些赵国矿山和田产的情况。” 张安世道:“这赵国远在千里之外,这田矿的东西运输费太多,可没有什么用处。” 解缙道:“殿下,愚臣也想过这些问题,所以细细思索之后,大致整理出一些见解。” 张安世便抬头看着他道:“愿闻其详。” 于是解缙道:“寻常的粮食和矿产,确实运输费用太高,且运输的时日太长,何况中原物产丰饶,确实用处不大。至于香料、象牙等物,说实话,现在无论是安南的汉王殿下,还是吕宋的周王,或者其他各藩诸王,大家都在拼命往中原输送香料和象牙,据愚臣所知,现附近,中原的香料和象牙,价格已是暴跌,现在各国挣的也不过是辛苦银子罢了。” 顿了顿,解缙又道:“所以愚臣在思索,得有一样东西,即要有利可图,又可利用爪哇的土地……所以……赵王殿下勘探,在爪哇发现了大量高品的硫磺矿,想来殿下,对此一定颇有兴趣。” 张安世道:“硫磺……即便品质低一些,也不是不可以。” 解缙便道:“若只是纯粹的采矿,当然这运输昂贵,未必能生利,可若是栖霞商行,在那儿开一处精炼的作坊,再将成品的硫磺,运回中原呢?这一笔账,其实愚臣是计算过的,优势不小,而且栖霞商行,也可分一杯羹。” “再者说了,现在都是赵王殿下,对中原有需求,每一次都请栖霞商行的船只,将大量的钢制品以及武器还有所需的丝绸、茶叶送至爪哇,这船去的时候,满满当当,可回程的时候,却是空空如也,如此一来,岂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