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这样的人,足足有两百多人,从基础的病理开始学习,同时学习药理,再一次次观摩或者亲自解剖尸首,也足足花费了数年功夫,现在才勉强可以派上用场。 这一百多万两银子,可不是白花的,不说其他,单单这关于不同病症的症状以及用药记录,就足足可以堆砌起十几间屋子。 大夫道:“当初学生几个,曾被委派去吕宋学习过两年,这吕宋的疟疾症状,与之相同。汉王殿下所患的疟疾,现在已经十分危急了,当地的土人,倒有一些治疗疟疾的办法,不过……学生倒以为,用处不甚大。” 张安世道:“那就试一试那个药。” “那个……”这大夫抬头看着张安世,迟疑地道:“此药,还未……在其他的病人身上用过……只怕……” 张安世道:“现在这个时候,顾不得许多了,眼下情况紧急,也只好拿他们来试药了,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既得了张安世的准话,大夫只好道:“好,学生这就去准备。” 当下,他没有再犹豫,匆匆而去。 张安世见这汉王朱高煦昏昏沉沉的不醒,便也没有打扰,在旁只默然踱步。 很快,那大夫便将药取出来了。 此药呈粉末状,先是塞入汉王朱高煦的嘴里,而后便用温水送服。 似乎这药颇有些刺激,因而,汉王朱高煦猛地闷哼了几声,咕哝咕哝的喝了温水,才勉强将其吞咽进去。 张安世一面吩咐人道:“记录服药之后的体征,每半个时辰都要记录一次。” “喏。” 张安世这才安心,从这间病房里出来。 不曾料想,这病房外的长廊上,朱棣已站在此,抿着唇,像是一直在等着他出来。 张安世朝朱棣行了个礼,张口想说话。 朱棣低声道:“不要吵闹到了里头的人。” 张安世会意,便与朱棣至庭院。 朱棣这才道:“现在情况如何?” 张安世道:“臣有一剂神药,就是不知……能否成功。” 朱棣皱眉起来:“既有神药,为何不早说?何况若是神药,又为何担心不成功?” “现在病情太重,臣也不敢说有十成的把握,这毕竟是重疾,随时可能有性命危险。”张安世老实回答道。 朱棣听罢,却是猛地拧紧了眉心,道:“但愿……能起效吧。只是……这疟疾不是无药可医吗?” 张安世道:“陛下……臣这边……恰好对此有过一些小小的研究,若是当真能起奇效的话,非但能够令赵王殿下和汉王殿下转危为安,还可……” 朱棣此时心中五味杂陈,他心中凌乱得很。 却听张安世继续道:“还可……救活无数的百姓,除此之外……更可借此……将这医学院,遍布四海……挣来数不清的银子……” 朱棣听罢,下意识地先是狂喜,而后,却又忧心忡忡,忍不住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银子。” “是,是。”张安世悻悻然地忙点头道:“臣只是随口提及而已,臣没有其他的意思,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营救汉王殿下和赵王殿下。他们与臣,真是亲如兄弟一般,他们若是有什么好歹,臣可怎么活……” 张安世说罢,伤心欲绝起来,忍不住擦拭眼泪。 朱棣也唏嘘不已,迄今为止,他都努力地控制着情绪,尽力不使自己失态。 可这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朱棣的子嗣不多,只有三人,如今直接两个被放倒,换做是任何一个做父亲的人,也是无法想象的。 他焦灼不安地来回踱步,而此时,亦失哈已悄然而至。 朱棣没有理会亦失哈。 而亦失哈却也低垂着头,不发一语。 直到恍惚之间,朱棣抬头,猛地看了亦失哈一眼,突然道:“何事?” 亦失哈这才开口道:“东厂那边……那边……” 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朱棣大怒:“说。” 亦失哈道:“东厂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在鸿胪寺……赵国的使节团中,有一仆从,与读书人产生了争执。” “争执?”朱棣的脸色阴沉下来,他眯着眼,凝视着亦失哈。 此时的朱棣,本就满腔忧虑和愤怒,正愁有气没处撒呢。 朱棣冷冷地道:“为何争执?” 面对着明显积累着怒火的朱棣,亦失哈只好硬着头皮道:“好像……好像是听闻了赵王和汉王殿下病危,有读书人高兴不已,赵国的一仆从见状,很是生气,便与他们争吵了起来,幸好……被解缙拦住,才没有闹出什么事端。”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