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惊道:“我……我不敢呢,陛下会砍头的,待会儿还不知道该怎么收拾我们呢,现在再闹,岂不是……岂不是……” 马扬名意味深长地看了马超一眼,用极低的声音道:“儿啊,我有两个儿子,一个是你兄,一个是你,打小你就愚笨,你兄长呢,又聪明,生的又比你器宇轩昂,更比你高大,咱们马家,若是要留下一个后,你说该留谁?” 马超:“……” 他是捡回来的?扎心啊! 马扬名道:“不是为父不疼你,不将你当儿子看,实在是你们兄弟二人,相差实在是十万八千里,为父这不是壮士断腕,这是为了保下马家的命根子,剃掉一根毛。” 马超下意识道:“爹,我是不是那一根毛?” 马扬名甚是欣慰地道:“进了京,你已经有一些长进了。” 马超:“……” 他该觉得这是表扬他,还是骂他? 朱棣等人浩浩荡荡,等到了这书斋外头,突的,这书斋里头发出了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突如其来的狂笑,连朱棣都吓了一跳。 后头的卫士,骤然之间紧张起来。 张安世下意识地躲在了朱棣的后头,脑袋探出来。 紧接着,又是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 张安世面如土色,不过很快调整了心态。 至于马扬名父子,似已听到了马愉的声音,脸色已惨然。 这笑声,显然是疯了,没疯不会笑的这样大声,莫不是……进了诏狱之后,被打疯了? 朱棣当机立断,迅速地跨步进去,张安世随即抢上,后头则是胡广、杨荣寥寥数人。 当然,其他的护卫,还有一副仆从打扮的马扬名父子,则在门外头,一则是怕认出来,二则是先看看动静。 朱棣进了书斋后,却见这马愉此时捋起了长袖子,将胳膊露出来,手中挥舞着书信,双目赤红,激动得脸上血气上涌,在这书斋里疾步走动。 朱棣皱眉,这就是状元? 张安世忙与朱棣交换一个眼色,满是委屈之色,仿佛是在说:这真的不是我打的。 胡广和杨荣倒是镇定自若,他们仔细观察着,不露声色的样子。 见有人进来,马愉这才打起了精神,立即恢复了一些。 他抬头看了朱棣一眼,总觉得朱棣有一些脸熟。 当初殿试的时候,他倒是有机会能够面圣,不过谁也不敢直面圣颜,何况那时朱棣身穿冕服,面容藏在通天冠的冕旒之后。 马愉立即道:“抱歉,抱歉得很,方才是马某失态了,诸位尊客,请,请坐下说话。” 他虽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激动,可声音还带着颤抖。 朱棣便从容落座。 马愉笑着道:“不知诸位从何处来,做的是什么买卖?” 朱棣觉得古怪。 张安世却很轻易地应付这场面:“卖棺材。” “呀。”马愉只是稍稍讶异了一下,他似乎心情很不错,而且听到棺材二字,竟也没有露出太多诧异之色。 管他卖什么,都是买卖,只要能挣钱,卖啥都不寒碜。 “卖棺材好,卖棺材好啊!我听闻,这四海之内,尤其是西洋诸藩国,连年征战,且战死者不无希望自己能够回乡安葬,这棺木的需求不小,当地的木材,制棺也不是不好,不过大家更认可我家乡的棺木,就算生前不能在中土之地,可若是能用中土之棺,却也能够告慰英魂了。学生见几位兄台器宇不凡,今日见你们来寻学生,果真是人物啊,莫非,你们是想用我这船行的船,贩售棺木出去?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