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松便深以为然地道:“这个我知道,鲨鱼闻血则狂,流下血腥,这叫断臂求生。” 张安世摸摸他的脑袋,却是悲悯地道:“不,给自己一刀,可以让自己死的痛快一点,免得活受罪。” 丘松:“……” 终是万事淡定的邱松,也不得不被自己这位最为敬佩的大哥给干沉默了。 看着邱松复杂的表情,张安世却是掩面,几乎要流下泪来,带着不舍道:“好四弟,你这一去,大哥不知该多有伤心和牵挂啊,此次一别,更不知何时相见了,大哥……大哥我舍不得啊。” 丘松终于收起了方才的表情,安慰道:“大哥这般怎如妇人一样?我都知道啦,大哥莫哭,等俺直捣龙城,不,直捣威尼斯城便回,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在张安世不舍的目光中,丘松气概非凡地走了。 张安世不禁唏嘘,眼眶有点红,在不胜感慨之中,也只好自嘲:“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古今皆如此……” “殿下。” 就在此时,陈礼匆匆而来,显得几分焦急。 可见张安世这个模样,倒是踟蹰了,犹豫着想要退出殿去。 张安世朝他摆摆手,示意他近前,道:“什么事?” 陈礼这才道:“解公进京了,已往鸿胪寺点卯,通政司已奏报陛下,只怕很快,陛下就要召见。” 张安世皱眉:“这家伙,在山东驻留了这么些时日,转头却又突然这样火速进京,是越发教人看不懂了。” 陈礼道:“锦衣卫查到,有不少吉水人进了京……” “嗯?”张安世瞥了陈礼一眼,眼中闪动着锐光,道:“这就有人耐不住性子了?” 陈礼道:“只怕……接下来……就该是……” 陈礼的话没有说完,张安世摆摆手,只道:“静观其变。” 陈礼道:“喏。” 张安世心情复杂,不过很快,便有宦官来,召张安世立即入宫觐见。 显然,朱棣打算亲自召百官,而后见解缙。 毕竟此人入阁,成为宰辅,此番觐见,还是需要一些仪式感的。 张安世自是不敢耽误,当即启程。 等到了午门的时候,只见百官已至,而太子朱高炽见张安世的车驾抵达,等张安世上前来。 朱高炽环顾一眼众臣,只轻描淡写,低声道:“可有什么消息?” “臣听说……”张安世道:“已经有了罗织了许多的罪名,只怕……已经耐不住了。” 朱高炽温和的眼眸里,掠过了一丝凛然。 这倒不是要急切地维护解缙,虽然此时,证明解缙足以宰辅天下,确实对太子张安世极为有利。 可朱高炽早已疏远了解缙,对解缙个人,却没有多大的兴趣。 他所憎恨的,恰恰是平日里那些过于唱高调的清流大臣,此时为了自身的前程,已到了指鹿为马,不惜罗织罪名的地步。 朱高炽皱眉道:“解缙……那边的动向呢?” 张安世便如实道:“他一直只带着一个世仆,抵达曲阜祭了孔庙之后,停留了一些日子,便入京来……” “看来……他对此没有太多的准备。”朱高炽随即叹息道:“这才刚刚入京,只怕就免不得要一顿杀威棒了。就是不知,罗织了什么罪名……幸赖只要父皇能够作保,想来……至多不会滋生太多的是非。” 张安世却是摇头道:“姐夫,这可说不好,这些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