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做了一点力所能及的小事。” 段水流看看那三姐弟,又看看殷宫,忽地笑道:“神瑛和李璋开战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殷宫期待地看向他。 “他说:仇恨就像这山阻挡人前进的步伐。弱者跨越它,善人打穿它,世间的至强者将它夷为平地。”段水流缓缓地道,“你不如神瑛,你和他根本不是同一种人。无忘山之人看着冷漠刻板,实则最是重情重义。无论是报恩报仇,他们都会倾其所有。他们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仇敌,也无法容忍亏欠他人的恩情。——五十年前,你为什么留了李思昊一命?” 铮的一声爆响,那古琴的七弦竟被殷宫攥在手里一把拧断了,被捏碎的茶杯碎片掉了一地,茶水溅得琴面上衣服上到处都是。他推开凳子站起身来,冷冷地道:“无忘山要真是如此就好了。神瑛去给别人报仇雪恨伸张正义的时候,也记得他欠我一条命么?” 说罢,他拂袖而去,连琴也没拿。殷商匆匆交代了几句,追了上去。 殷徵没忍住,抱怨道:“你这个人,平白无故讲那种话干嘛?明知道大哥最敬重神前辈,偏要找他不痛快。好歹是茅山学社的,你怎么、怎么一点礼貌也没有!” “那你要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拖着你们不让你们报仇。” “那是我们自己没有实力,大哥也是为了我们好啊!”殷羽握紧了拳头,“有时候……有时候我也会抱怨,深更半夜想起父母兄弟恨不得马上杀到仇家身前,可我连真凶是谁都不知道,连跟人家同归于尽的资格都没有,是大哥让我冷静下来,教我修行练剑,所以他才是我们的大哥!” 看着吊儿郎当的殷角也显出和段水流不同的严肃来:“不动则已,一动就当以雷霆之势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冲动没有好结果,我们的仇人也不是靠一时的激愤可以打倒的。段师兄应当明白韬光养晦的道理。” 这三人说完,对视一眼,也准备去找大哥二姐。 柳扶风若有所思:“李思昊还活着么?” “死了。宛连城杀的,否则他要投靠联盟混上君子剑派的掌门没那么容易,老陈要卖也轮不到他接盘。”段水流耸耸肩,“毕竟杀了人,宛掌门的精神是有点问题,但是业务能力还是很强的,联盟这五十年的发展离不开他的运作,宛家说到底也只是李家的姻亲,渐渐地也就没人追究了。” “是这样啊……”柳扶风看了正闭眼望天掐手指的白燕一眼,站起身来打了个手势,“殷四姐姐可否借一步说话?我瞧殷大哥的确生气,还是先让殷二姐姐安抚安抚。正好师姐有件事想问问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