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也辨别不得真假。既如此,就等你请神那日,将那人带到祭台之上,让神明来辨别那人的善恶真假罢。” 元楮一怔。 这便是太初皇帝的目的吗? “怎么?元君有为难之处?难道你先前说的话,都是在欺弄寡人?你无极门并不会请神?”辛敖沉下脸。 元楮自然只有说:“不敢欺瞒陛下,便依陛下所言,那日自有分辨。” 辛敖这才笑了:“嗯,寡人听闻神明与天地同寿,有通天彻地之能,能搬动山水,更能洞察明辨世间万物……看来古籍中记载的是真的。寡人便只等那一日到来了。” 元楮躬身应是。 他说的请神,并不是糊弄的假话,而是真请神。 也如皇帝所说,神明有明辨的能力。他若弄个替罪羊来,一个照面就要被戳穿。 他若请不到神,皇帝更有藉口斥责无极门谎话连篇,并无大才了。 那便只有一个法子了—— 无极门不仅能请神,还能请魔。 到了请神这日,乌晶晶早早先到楚侯府上去瞧了瞧越姬。 因越姬伤重,不宜搬动,打从出事后她便一直宿在楚侯府中。楚侯为了洗清嫌疑,自然也不敢怠慢。因而这竟是越姬过得最是舒坦的一段日子了。 乌晶晶前来探望,越姬更是高兴了,人还未进门,她便连忙抓着床柱,要清凝扶她起来。 乌晶晶先问候了她身体如何了,然后才掏出前几日那块虎符来,问:“还有一个呢?” 虎符多分作左右两半。 只是乌晶晶手里这个尤其特别,它竟是以嵌套式,一个凹一个凸,母符套子符制成的。这样的制式甚为少见,辛敖也辨认不出是来自哪朝哪代,又是用来调用哪支军队的。 还是辛敖真拿去打磨了两下边缘,才讪讪发现,这玩意儿外面还要套一个大的才能合为一体。叫他磨掉的正是那一圈儿凸起来的线条。 越姬怔了下,道:“帝姬怎么知晓还有一个?” 乌晶晶自然不会说,那是辛敖发现的。 她只心虚道:“把玩两下,便瞧见了。” 越姬露出笑容来:“帝姬聪颖,不错,此符还有一个。那日我濒死之际,门外又多是宫中疾医,才不敢与帝姬多言。今日便不得不说了。” 她随即正色道:“我那日所言句句属实,帝姬并非是太初皇帝的亲生女儿。辛敖此人暴戾残忍,不忠不义,便是下地狱也无他容身之所。这等人,又怎么生得出帝姬这般灵秀人物?” 乌晶晶听到这里,忍不住抿紧了唇,心底有点不大高兴。 怎么能这样说辛敖呢? 越姬见她眉心微微蹙起,便知晓不大信。 “你可知太初皇帝为何留下你的性命,又封你做帝姬?不过是因他的王位本就来路不正,他要借帝姬身上的金光,来平他日夜的梦魇,更要借帝姬来堵天下人悠悠之口。他更是……要将帝姬握在手中做人质!” 乌晶晶心道我知道呀。 辛敖本来是要杀她的。 可那也没什么可恶的,妖怪之间抢食时,打得狠了也是要杀妖的。 正是因为无相子分予她的金光,辛敖留下了她的性命。可后头一日一日相处,他将她扛在肩头,一点点将她养大,那并不是作假。 小妖怪没读过书,但也晓得有句话叫“论迹不论心”呢。 只是因为不大清楚越姬的身份目的,乌晶晶才没有贸然出声反驳她。 越姬这时顿了顿,见乌晶晶仍旧不为所动,她带上了一丝哽咽:“帝姬还不明白吗?你本是前朝皇帝与元妃之女。你身体里是出自正统的尊贵血脉,与辛敖这等乱臣贼子全然不同。辛敖不仅不感激先王赏识之恩,更是狠手将皇室屠尽。您的父母,您的兄弟姊妹,您的臣民,都是死在他手中……” 乌晶晶怔了怔,记忆被拉回了初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她对这里的母亲并没有什么记忆。 有母亲该是什么样的呢?是明珠夫人那样的吗? 乌晶晶晃了晃脑袋,实在想不出来。 越姬口中的父亲、兄弟,于她来说便更没甚么感觉了。只是想来这样又不大好……因为有血缘在呢。小妖怪也想不通,有血缘关系该是什么样的呢? 乌晶晶想来想去,只好捏了帕子先给越姬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越姬原本一颗心都沉得狠了。 帝姬听见这样的家国大仇,竟然都没有半点知觉,难道是辛敖将她日夜洗脑了? 但这会儿帕子轻轻挨上来…… 软的,温热的。 那是帝姬的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