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辛离的手? 不错……若是以辛敖的性子,这些年里应该还会死不少人。太初皇帝对政务日渐娴熟,没有一个人会怀疑到病弱的辛离公子身上。甚至在这之前,辛离这个名字都没多少人知道。因为他实在太不受宠了。 若行事的大多是辛离。 那辛敖所谓的暴-政又算什么? 元楮陡然间陷入了沉思。 “你执意要去?”辛敖不快地问道。 隋离点了下头,道:“陛下在都城,亲手处置了楚侯与纪侯,不是更好?” 辛敖轻嗤一声,道:“他们是寡人的兄弟,你倒好,将他们留给寡人亲自来处理。留给你不是更好?” 隋离的神色显然温和了些:“正因为是父亲的兄弟,所以才要父亲根据喜好,看杀了谁,留下谁。若是我来的话,只怕要一个都不剩了。” 元楮:“……” 你俩到底是谁是暴-君? 这厢辛敖脸色也缓和了些,他道:“行了,去吧去吧,我等你带帝姬回来。” 辛敖也很清楚,他和隋离是不能一起离开都城的。 会出大事。 辛敖想了想,又唤来了疾医和巫医,命令隋离带上。 如此才放他们出城。 走时,元楮还奉上了两个盒子。 “陛下若是要对付楚侯与纪侯,兴许用得上。” 辛敖拿起来在掌心把玩两下,问:“这里头是什么东西?” 元楮:“蛊。左边的,死得惨一点。右边的,死得更惨一点。” 辛敖:“……” 辛敖眯起眼,嗤笑一声:“你们无极门果然是心狠手辣的。” 元楮现在尝试着抛开预言来看待这位太初皇帝,他越看越觉得,其实天底下的人应该都是一样的。 当别人的生死握在自己的手里,只需要轻轻那么一捏…… 这时候,人难免就会藐视生命,自尊自大。 所谓预言其实很可笑。 元楮轻轻一笑,抬头迎上了辛敖的目光,淡淡道:“要不要做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就看陛下自己了。” 辛敖大手一挥:“辛离,赶紧把他带走吧。这小子说话忒讨人厌,免得一会儿寡人忍不住把他宰了。” 隋离带着元楮上了路。 一路上疾医几乎都是给元楮用的。 锁在元楮双肩的铁钩已经取出来了,但口子却留在那里。每日疾医都会为他诊病上药。元楮也没什么好埋怨的,他知道这是辛离怕他跑了,也怕他中途作梗。 看来大家都是一样的聪明人。 元楮遗憾地想。 过去的他还是太过妄自尊大了,一路走来无敌手,就真以为无人能挡得住他了。 再说另一厢。 甘叔抬头,看了看走进门内的人:“天羽,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同你说过了,你要牢牢守在陛下的身边。” 天羽沉着脸道:“我瞧见他们在准备喜烛了,城中的绣娘也被集中起来了是不是?您要做什么?我先前已经说了,陛下无意于我。” 他心下有些烦躁,心道难不成甘叔还准备举荐旁人给陛下? 但陛下……陛下应当是也不会喜欢的罢。 这城中没有比他更出色的人了。 甘叔闻声,脸色也是一沉:“谁与你说的这些话?” 不过很快,他就又缓和了脸色道:“我们走到今日这一步很不容易。你回去小心守着陛下吧,陛下万不能出错。” 天羽疑心他们要强制举行昏礼。 他心中也有那么一瞬,卑劣地冒出了一点心动。 但很快,他便将那点心动按了下去。 她既是陛下。 为臣子者,怎么敢反过来压制她? “您是要去哪里?”突然有士兵拦住了天羽。 天羽看了看身后的路。 那里有一条岔道,往左是通往陛下如今所在的宫殿,往右是“大臣们”的居所,往前是通往百姓的居所。 天羽从甘叔那里离开,却没有回陛下的宫殿。 他看着士兵,道:“我要去同甫雨说话。”他问:“是甘叔不许我离开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