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 他上午给姜鉴发过微信,只是没人回。也打过微信电话,骆书新也没有贸然接。 刚刚又有人催他,他才越洋电话打过来。 虞清泽声音中带着诧异,“你还真生病了?老爷子非说昨晚梦见你掉水里了,一整个上午心神不宁,反复催我打电话问问你……” 姜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他本就重感冒,呼吸都费力气,此时听到外公关心自己,更觉得肺部变成了一只装满酸涩液体的水袋,在身体里坠得他发疼,也扼杀了他的呼吸。 就如姜知远所说,他妈妈的死,姜知远和姜鉴的外公都无辜,可也都有责任。 “小鉴?你还好吧,怎么不说话?是哪里不舒服,感冒还是……” 姜鉴:“别再打电话来了。” 虞清泽:“?” 姜鉴:“以后都不要打了。” 虞清泽脑子转的很快,“出什么事了吗?” 姜鉴从疲惫中强撑着情绪稳定, “我先挂了,你再打我拉黑——还有元旦,你们出于祭祖就回国,如果是为了我,就算了吧。” 姜鉴挂掉之后虞清泽再次打过来,姜鉴说到做到,先挂断再拉黑。 他知道自己是迁怒,无论自己的外公和舅舅如何,最起码虞清泽肯定是无辜的,但他此时无法冷静的思考,也无法公正的评判。 他只觉得疲惫,疲惫到想要一睡不起,最好在睡梦里把纠缠在心头的事情都忘掉。 他没有办法不怨,他的父亲和外公是自己妈妈车祸的间接原因,如果不是这两个人,他妈妈那天根本不会上高速。 可除了怨之外,他又能做什么呢? 说到底那是一场天降意外,他能因为这个原因而去弑父为母报仇吗?——别闹了,多可笑啊。 和父亲断绝关系?那个男人早就已经决定二婚了,是他先抛弃了姜鉴。 和外公撕破脸皮?二人本就不算亲近,再撕破能破到哪里去? 负面情绪累积堆叠,却找不到任何目标作为宣泄口。 姜鉴像一颗身上坠了重物的小树苗,被迫弯下身子,风吹起来重物就会摇晃,弯下的树干吱呀作响,像是随时都会断裂。 姜鉴明白,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只有自己取下重物才能解脱,可至少此刻,他取不下,也不愿意取。 门口传来脚步声,骆书新拿着药和医生一前一后出现在门口。 骆书新落后医生半步,但因为他比医生高了小半个头,仍旧十分打眼。 医生看人醒了,伸手摸了摸姜鉴的额头, “烧已经退了,年轻人就是身体好,病来的快也好的快,药要记得按时吃,多养两天再出去蹦哒。”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