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低头再看罪己书,信中乔大人言辞恳切,尽述失职之罪,明明这般真心实意。 可是父皇却揣度乔大人以辞官要挟,想要逃脱罪责...... 原来,父皇已经这般猜疑和忌惮乔大人了吗? 信中所述的北国贼子踪迹可疑,事情处处透着诡异,父皇不该优先追究此事吗? 太子心头隐悲,暗道:这难道就是史书上常云的“飞鸟尽、良弓藏”? 可他心中却更信奉那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父皇,乔大人该是意识到自己有过,这才写下这罪己书,真心实意向父皇请罪的。” 雍帝犹在气头上,闻言猛地一怔。 “湛儿,你的意思是,乔忠国这是真的要辞官?” 雍帝说完后,突然瞥了太子身后的谭瀚池一眼。 谭瀚池不动声色地冲雍帝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太子的说法。 雍帝见状眉间隐有错愕,忽然就不说话了。 良久,他摆了摆手。 “罢了,你们先退下吧,此事朕还要好好考虑考虑。” 太子见雍帝自始至终不曾提“北国贼子”一句,眸光掠过手中的告罪书,心中暗叹一句: “乔大人,本宫今日方知你那一腔热血,被父皇置于何地啊......” 太子回东宫,谭瀚池去往翰林院,二人半路便分开了。 只是谭瀚池还没走出多远,一个小公公突然气喘吁吁追了上来。 “谭......谭修撰,圣上有请。” 谭瀚池闻言眸光微闪。 待回到御书房后,发现圣上支走太子,只召回了他一人,谭瀚池心中便有如明镜。 看来在处置乔家这件事上,圣上已经对太子殿下有了防备之心! 为什么呢? 是因为四皇子与乔家走得近,所以圣上认定太子也与乔家交好? 还是因为圣上自己也清楚,乔家是忠义之辈,他心中猜忌上不得台面,亦不能展现在光风霁月的太子面前? “圣上。” 谭瀚池心中思绪翻涌,面上却不露半点异样。 雍帝从座上走了下来,他神色难明,缓声问道: “爱卿也认为,乔忠国是真要辞官的吗?” 谭瀚池心中暗暗提防,面对此番提问,他事先与乔大人早有商议。 于是他躬身谨言:“圣上,臣观那罪己书情真意切,并无推脱之意,只怕乔大人已然察觉到圣上.......” “圣上,乔大人这怕是想明哲保身了。” “明哲保身?” 雍帝淡淡重复了一句,突然失笑。 “他乔忠国为国为民为朕,当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