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揽余倚在树荫中间的躺椅上,神情惬意地冲他招手:“过来,外面热。” 今日他没穿彰显正式的衬衫西裤,换上了舒适的短袖t恤,下身是条灰白休闲裤,宛如刚从学校出来的学生,温柔干净,随和可亲。 费慎提起步伐,走到旁边另一张躺椅坐下,周身立刻阴凉了起来。 他正襟危坐,余光触及邵揽余,留意到对方这回没拿书,手里握着根深色条状物品,估摸几厘米长度,有点像口笛。 邵揽余抓到偷看的目光,也不挑明,含笑道:“看来你最近过得还不错,苏琅是个很好的伙伴,对吗?” 费慎的脸色比起刚来时要红润许多,明显近日衣食住行方面都不错。 费慎垂下眼皮,拒绝与他视线交汇,不答反问:“你喊我来干什么?” 每次和邵揽余面对面,他总会无形中产生一股不知名压力。 对方从不把他当成小孩,总是用同辈的态度进行交流,让费慎有种被迫将真实一面敞露于人前的不安感。 两张躺椅中间,有一方古色古香的小茶桌,邵揽余拎起茶壶,将两个茶杯斟满,推一杯到费慎手边。 “院子里花开了,怕你无聊,请你过来坐坐。” 嗅觉被茶香吸引,费慎眼神不由自主飘去,定定注视陶瓷小茶杯。 少顷,没忍住端起来喝了口。 十分清润的口感,喝下去似乎连大脑都清明了。 费慎想,这人的喜好真是奇怪,屏风、沉香、茶道,大概能用“复古”来形容。 “怎么样?”邵揽余问。 费慎面无表情答:“不好喝。” 邵揽余笑容不改:“那花好看吗?” “难看。” 像是非同他作对,邵揽余连问几句,费慎都不给面子。 邵揽余也不生气,打趣道:“这里不比科谟舒服,麻烦少爷忍忍。” 费慎噎了几秒,索性直接问:“你会放我回去吗?” 邵揽余好似没听见,并未答复,抬手将那根深色的物品,放入了双唇之间。 呜—— 一串嘹亮悠长的音调从中发出,果然是口笛。 邵揽余熟稔地吹了两段,不消片刻,空中竟传来一声高昂的鸟鸣,仿佛在回应笛音。 鸟鸣高昂尖啸,远在千里之外,那是鹰的叫声。 费慎目露惊讶,眼睁睁看着一个黑色物体自高空俯冲而下,掠过成片的花树,扑簌着冲进院子,最后停在了邵揽余肩头。 黑色物体是只鸟类,背部羽毛通体漆黑,腹部毛发为罕见的银白色,眼角连着颈项有两条蓝灰长纹。它左右甩动了几下脑袋,收拢硕大精M.fENgyE-Zn.com